蘇尋面上盡是坦然，“若綰綰有證據呢？”

謝懷景眸色微沉，這不可能，昨夜之事做的十分隱蔽，謝綰綰又是如何察覺的？

謝子煜像是看夠了好戲，伸了個懶腰淡淡道，“將人帶上來吧。”

玄衛首領猝然消失不見，再出現時手裡拎著一個穿著夜行衣的男人，謝懷景瞳孔一縮，眼底閃過一道隱晦的戾氣。

蘇尋無視謝老夫人警告的目光，“這金針渡穴之術綰綰不常用，便派人悄悄跟著，以防再有什麼不測，結果就看見此人在窗外鬼鬼祟祟，他就是殺害郭陽的真兇。”

謝老夫人恨不得將蘇尋一柺杖打死，“那關景兒什麼事？”

蘇尋抬眸看著謝懷景，淡淡道，“老夫人有所不知，當日嫡兄從連雲十六洲回來時，此人負責押運物資，乃是嫡兄的的得力干將。”

謝子煜從腰間抽出一把精緻的匕首，長靴踩在黑衣饒肩膀上，漫不經心的道，“吧，為何要去殺郭陽？”

黑衣人跪在地上身子繃緊，“此事與世子無關，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謝子煜眉頭輕挑，“倒是十分硬氣，只可惜你運氣不好。”

著他攥緊匕首猛地向下刺去，黑衣人慘叫一聲，右眼竟是被整個挑了出來，眼球混著血漿滾到謝老夫人腳邊，謝老夫人面色蒼白連著退了幾步，若不是後頭有人接著，非得摔出個好歹來。

眾人嚥了咽口水，皆是一臉驚悚地看著謝子煜，甚至有女眷當場吐了出來，面上青白交加很是難看，難怪敢當街毆打皇子，這底下還有什麼事謝子煜不敢做的！

謝子煜側目看向蘇尋，見她眼睛都沒眨一下，唇邊溢位一絲輕笑，他家的丫頭果然與眾不同。

頗為嫌棄地將匕首扔到一邊，謝子煜手一伸，玄衛首領立刻將長刀遞到他手上，謝子煜踢了踢蜷縮在地上的黑衣人，很有些意猶未盡地道，“還不肯嗎？”

鮮血源源不斷地從眼眶裡流出來，謝子煜的聲音落在耳裡，無異於地獄爬上來的修羅，那黑衣人身子一抖，被嚇的服了軟，“人只是聽從世子的命令。”

謝懷景面色微沉，“你這分明是屈打成招，本世子與郭陽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他？”

謝子煜用刀身拍了拍黑衣饒臉，“可聽見了？”

黑衣人頓時就慌了，連滾帶爬地跪在謝懷景身前，死死抱住他的腿，“世子救我，是你命令人在郭陽喝藥的時候……呃！”

黑衣人不可置信地看著謝懷景，竟是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謝懷景看著衣袍上的鮮血，面上湧出濃重的戾氣，他將染血的長劍丟在地上，陰森森地看著蘇尋，“殺人兇手的話當不得真。”

不遠處傳來鐵蹄的聲音，蕭玉華看著打頭的四皇子，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完了。

鐵蹄眨眼便到了跟前，四皇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謝懷景，朗聲道，“來人，將他拿下。”

在謝懷景的認知裡，一個賤民殺了就是殺了，大不了就是往大理寺走一趟，兩日之後自有人撈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