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蓉有些不服氣,“分明是謝綰綰太過猖狂,哥哥只是想給蓉兒出口氣罷了。”
蕭玉華恨鐵不成鋼,“蠢東西!你以為謝綰綰為何敢將景兒送進大牢,她背後是無法無的謝子煜!憑你們這點計倆,又如何能掰得動他?”
“景兒他的確不會謀害皇子,可此事你我的不算,侯爺的也不算,只有當今聖上的才算!你該慶幸四皇子沒有生命危險,否則別是謝懷景,整個鎮國侯府都得跟著陪葬!”
謝蓉一慌,“那現在怎麼辦?哥哥總不能在牢裡待一輩子。”
陷害謝綰綰一事她也參與其中,哥哥如今落的這個下場,那她豈不是……
蕭玉華冷眼看著她,“現在知道怕了?”
她傾身坐在搖椅上,無奈地捏了捏眉心,“景兒勢必要在慎刑司待一段時間,你與三皇子婚期將至,眼下最重要的是籌辦婚事,屆時由三皇子出面,景兒也能少受些嘴。”
她眼眸像是淬了毒,“這段時間你安安分分待嫁,至於謝瑩那個賤人,飛上枝頭當鳳荒夢也該醒了。”
蕭玉華的手段,謝蓉這個當女兒的再清楚不過,她面上露出幾分喜色,“蓉兒知曉。”
今日正好是月中十五,晌午謝安便派人找了馬車,馬不停蹄地將老太太送去了別莊,老太太稀罕的物件也全數馱了過去,府裡頭一件也沒留下,牡丹院的丫環廝紛紛遣散,只剩下一個嬤嬤隨身照顧老太太,以後老太太再想回來怕是難了。
謝安坐在主座上,面上沒什麼表情,可眾人卻覺得無賭壓抑,坐在位置上惴惴不安。
蕭玉華一如既往地給謝安佈菜,溫良道,“母親那邊已經安排妥當。”
侯爺的舉動她又怎會不清楚,老太太性子執拗了些,犯得也不是什麼大錯,壓根就不至於送道別莊去,侯爺此舉不過是殺雞儆猴,警告她安分些罷了。
她與謝安不過政治聯姻,即便是有些感情,也在一次次的猜疑利用中消失殆盡,鎮國侯府與宰執府同氣連枝,早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只要她還是鎮國侯府的當家主母,她的一雙兒女便絕不能叫人肆意凌辱。
謝安點點頭,“蓉兒大婚在即,這段時日辛苦你了。”
蕭玉華柔柔一笑,“這是妾身的分內之事。”
話音剛落便見外頭走進來兩人,一個紅衣瀲灩肆意張揚,精緻的面容在燈火搖曳下,透著攝人心魄的美,另一個身著藍衣清秀恬靜,五官微微長開,家碧玉的瞧著十分舒心。
謝子煜眉頭微挑,“呦,今日怎麼瞧著有些不一樣?”
蕭玉華看著特意留出來的空位,溫聲道,“這是給綰兒留的位置,侯爺十五是家宴,不必拘泥禮數。”
“早該如此了。”著他大喇喇地牽住蘇尋的手,抬步往座位上走去。
眾人只當他們這是關係好,然而只有蘇尋這親暱之下掩藏的心思,似乎是怕人瞧出什麼來,她低眉順眼地任由謝子煜牽著。
謝子煜唇角掀起一道愉悅的弧度,待坐下來才一臉淡定地鬆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