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這是哪兒買的新款內衣哇，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小太妹嬉笑著。蘇落汐穿的是母親年輕時的老款背心。

“給我老實一點。”幾個小太妹蜂擁而上，又是扯衣服又是甩耳刮子。

蘇落汐拼命反抗，奈何她們人太多，她只好往後退。“還躲，還給我躲。”似是小頭目的女生推她一把。蘇落汐不備，一個趔趄又往後退了好幾步。旁邊又被人一推。

只聽“噗通”一聲，蘇落汐就這樣華麗麗地掉進了旁邊的小河裡。這條小河由西向東流，一年四季水流不斷，穿越整個校園。河水清澈約有一米多深，水下的游魚水藻石子沙粒隱約可見。

正是夏初時候，天氣乍還寒著。蘇落汐掉進水裡，拼命掙扎，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多水。

見蘇落汐遲遲沒有站起來，幾個女生才覺闖了禍。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彼時，籃球場，鍾楚凡正和幾個同學打得火熱。

“救命啊，救命啊——”

聽到呼救聲，很多同學圍了過來，可是沒人敢下去，旁邊牌子上寫著，“水深勿涉”。

幸好高三的體育老師聽到呼救聲，將蘇落汐從水裡撈起，見她衣不蔽體，身上還有一道道的抓痕，送往醫務室。

到了晚上下了晚自習，鍾楚凡才和那幾個惹事的女生來醫務室看望她。

“蘇落汐。”鍾楚凡站在病床前，叫醒她。“我們是來道歉的，希望你不要追究她們幾人的責任。她們已經知道錯了，如果被記過會影響她們高考的……”

蘇落汐不想說話，懶懶地看他們一眼，轉過身繼續睡覺。

“蘇落汐，你就原諒她們吧，你看你現在不是沒事嗎。”鍾楚凡繼續道。“就不要和她們計較了……”

沒事？蘇落汐聽道鍾楚凡這話，再看看她們幾個心不順氣不服、站得吊兒郎當的樣子，頓時火冒三丈，“鍾楚凡，你知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如果仔細追究下來，她們是故意傷害。故意傷害罪你懂不懂？如果我摔死了淹死了，還是一個原諒可以解決的嗎？你到底懂不懂法律？”

“我知道，不管怎麼說，都是她們的錯，但是你能不能……”鍾楚凡還想繼續說。

“鍾楚凡，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蘇落汐冷言道，“請你帶著她們離開。”蘇落汐想想最近因為鍾楚凡莫名其妙受的委屈，眼淚就嘩啦嘩啦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鍾楚凡有點不耐煩的道。看到床上的小女孩流淚，鍾楚凡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本想安慰她，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好想徵求對方的意見，可是當著那麼多女同學的面，又不好意思表現得太溫柔多情，於是不耐煩的開口。

蘇落汐含著眼淚，冷眸瞧了瞧他，轉過身去不再看他們一眼。

見蘇落汐真的生氣了，鍾楚凡恨不得甩自己兩個嘴巴子，看著那個明明柔弱卻偏偏嘴硬的女孩，心裡疼惜萬分，十七八歲正是血氣方剛意氣用事的年紀。

想要就剛才說話的態度道歉，又拉不下臉來。見旁邊的桌上有蘋果，尷尬道，“要不，我給你削個蘋果吧？”

蘇落汐倔強地側躺著，不說話。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怎麼都止不住。她不想哭出聲，不想讓那幾個壞女生看到她的脆弱。可是，受傷害的是她，為什麼受指責的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