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沈小姐,你好像沒有明白的意思。你我需要的是長遠合作啊。”對方是聲音陰陽怪氣。
沈莫離怒,對著電話咆哮道,“激怒他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你們想過沒有?”
對方道,“好處我說了算,總之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沈莫離不解,對著電話講,“他們已經讓我離開J城了,我不知道自己能在這裡堅持多久。”
“想不到,沈小姐是這樣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電話那頭道,“你不會讓你兒子的眼睛白瞎一隻吧?”
“你想怎麼樣?”聽到對方提到她的孩子,沈莫離立馬提高了警惕。
“哈哈,沈小姐別激動別激動,好好做事,不然我們不介意再送貴公子一隻眼睛。”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他還只是一個孩子,求求你們不要傷害他。”沈莫離哭到哀求。
那頭的男人彷彿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道,“沈小姐,我若沒記錯的話,貴公子的眼睛可是你的主意。”
“我後悔了,我不玩了,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的家人吧。”如果對方在這裡的話,沈莫離相信一定會給對方磕頭的。
“遊戲才剛剛開始,沈小姐就想退出,太無趣。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兄弟,還有你的兒子。”對方道,“莫要忘記了,他們的命走攥著我的手裡,這場遊戲什麼時候開始還是結束,我說了算。”說完便啪掛掉了電話。
“混賬,魔鬼。”沈莫離將手機狠狠摔在桌子上,可是想起來什麼,又把手機收起來放好在口袋裡。
想想這一路走來,自己怎麼就混到了這個地步呢,一步錯步步錯。本來她可以和吳權結婚的,那個溫暖善良包容的男子。本來她可以安安穩穩的呆在國內,有自己的小事業,做著相夫教子的事情。可是究竟是什麼,讓她再也回不去了呢?
一切,都歸根於那張莫名其妙的錄取通知書。就是那張通知書改變了她所有的生活軌跡,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考上M國著名的文學名校,本是一件非常開心快樂的事情。
可是自己與吳權的戀情卻被教授發現了。她現在已經搞不清楚,當時的她是先當了蔣教授的學生,還是先當了吳權的女朋友。兩個人都是J大的學生,同屆,吳權讀的是編導,她讀的新聞系。本是同院不同系的兩個人,應該沒有什麼牽扯即使有關係也不大,可就偏偏一場話劇表演,讓不同的兩個人命運般的走到了一起。
沈莫離為了能夠讓自己和吳權有共同的話題,或者是將來在事業上幫到他,於是旁聽了很多為教授的編劇課程。那時蔣潔瓊教授已經在業界稍有名氣,理所當然的在她必須要旁聽的課程裡面。
後來,他們的戀情被蔣教授撞破。教授卻不同意他們在一起,這讓沈莫離很是傷心不解。蔣教授沒有多說,只說他們不合適,請她離開他,還給了她一大筆錢。
沈父在那是查到尿毒症臥病在床,家裡早已一貧如洗,為了給她上學,給她養尊處優的體面,也是債臺高築。沈莫離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錢,那時,她心動了。
正值她和吳權的畢業季,家裡父親又要透析,兼職代筆的那點稿費真的連基本生活費都不夠。每天往返於家,學校和醫院,她腦子裡亂得很,愣是一個字都寫不出來,真的窮得無力應對,筋疲力盡。迫於誘惑,迫於家庭,迫於責任,她答應了。
答應之後沒過一週的時間,她接到了M大的碩士入學通知書。
吳權知道她為了留學,要分手時,他說,他可以和她一起走,吃苦受累還是榮華富貴,他都願意陪她一起。於是兩個人一合計,便一起私奔了。
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留學也是,尤其是斷了經濟來源的留學。兩個人租了最簡陋的房子,每天都是吃麵條,就著水煮菜葉……原本都是養尊處優的兩個人突然遭遇這樣的生活,可想而知。當風花雪月變成了柴米油鹽,遠大理想變成殘酷現實,巨大的落差,讓兩個人每每在一起時,不是溫柔相擁,而是惡言相向,互看兩生厭,各不順眼。
而彼時,沈莫離又丟了國內專欄的代筆工作,真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雪上加霜。
都說窮則思變,天無絕人之路,當她翻找吳權的行李,想在裡面找到些值錢的東西時,就發現了裡面的書稿。後來的事情,也就是之前提到的,她認識了寧墨塵……
想到這裡,電話再次響起來。她拿起來一看,是母親。
“小莫啊,你在哪裡,快回來吧,思權醒了,到處找你。”電話裡頭,沈母帶著哭腔。聽到思權的名字,沈莫離的神情總算溫暖了一些,心頭默默發誓,孩子,這次媽媽一定會給你找到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