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英靈的五感都幾乎無法捕獲的軌跡射出的箭矢,就像流星般一道道的從密林深處射來,敲響殞命的喪鐘。
近百名肅正騎士還沒清楚過來,乃至連仇敵的真面貌都沒有看到,就已經倒下了一片。節餘的騎士們好歹算是完成了佈陣,他們以厚實的大盾擋在自己身前,心的目光搜尋著不知在哪裡的仇淡…也便是肅正騎士了,能有如此紀律性,如果換了普通的佇列,突然蒙受慈攻擊,早已軍心大亂。
但,這並無什麼卵用。
攻打或是如時而至,看不到的箭矢在密林中劃出冰冷的軌跡,像切豆腐一樣洞穿了厚實踏實的盾牌,然後貫串騎士們的身體,接著從後背鑽出,射向另一位騎士。
慘啼聲,倒地聲,有身體被刺穿的聲音,直到這時,肅正騎士們才終於慌了,他們怒吼著,喝罵著,有望可以逼出仇敵的身影,但暗中的仇敵無視這一切,只是射出一箭又一箭。
“特里斯坦卿,請……當心……”
直到最後一位肅正騎士倒下。
特里斯坦看著四周一地的屍體,臉上並無半點的悲傷,當第一波攻打襲來的時候,他就曉得這並不是狙擊,而是作為一個弓箭手,在的位置大公至正打出的攻打,關於那位暗中的仇敵而言,站著不動的騎士,和靶子沒什麼不同。
從一開始,這些騎士就已經必定了會死。
然,也就沒有營救的需要。
但他們的死並不是沒有用途。
叮呤!
細細的琴絃在手指間拔動,跟著洪亮的琴聲響起,無數道光之箭矢向著被樹葉覆蓋的某個方向射去,一棵棵的樹木回聲而倒,掀起一大片寬敞的空間。
然後,跟著這些樹木的倒下,於幾十米外的某棵樹幹上,阿塔蘭忒就站在那邊。
“想不到無情的獵手果然會是如此清麗的美人,好像讓我遐想到于山林之間穿梭的貓,要把殞命送給如茨姑娘,啊啊,真是可悲啊。”特里斯坦悲贍,但從他的語氣裡卻覺得不到半點的悲意,反而有種惺惺作態的滋味。
阿塔輕輕的跳下樹幹,“你是用什麼來看我的呢?紅髮。”
鮮明,阿塔已經看出特里斯坦的眼睛是有弊賭,是以才會有此一問。
“能看的東西並不但有眼睛,眼睛所調查之物多為失實,而埋頭去調查就能看到最著實的東西,你也是弓兵,卻連這都不曉得嗎,真是悲傷啊。”
“於是你就以自己的部下為代價,搜尋我的氣息,作為一位批示官,這可不見得先進。”
“不妨,身邊的人們都是要死的,殞命只分為有用途的死和無用途的死,既然他們死得有用途,那就充足了。”
叮呤!
琴絃再一次被拔動,跳躍的音符帶著加倍集中的光箭射向了阿塔。
作為妖弦使,特里斯坦的箭速幾乎少有人能敵,他也不需要像普通的弓箭手那樣彎弓射擊,根基上,他的手指還能動,就能帶給仇敵致命的打擊。
但,家喻戶曉的,阿塔作為一位弓箭手已經活了數千年了,在這方面,沒有人會比她更有履歷。
“我卻以為,他們的殞命於你並無任何用途。”
跟著阿塔的話音落下,琴絃之聲嘎但止,特里斯坦的手指輕輕一顫,卻已經無法再拔動,由於他的心臟處明顯插著一根利箭。
垂頭看著自己的胸口,特里斯坦好像一光陰沒能清楚過來,直到那胸前的血肉逐漸化為風沙,他才終於清晰了什麼,“身為弓兵,我自以為可以一以當千,沒想到卻連一箭都無法看清,真是悲傷啊……”
“沒什麼,如果你也能像我一樣活上幾千年的光陰,你也可以做到的,所謂的長生種,便是如此日復一日的去做同一件事,然後將其導致呼吸普通的本能……抱歉,忘了你已經聽不到了。”
嘩啦!
特里斯坦的身體霎光陰碎成沙子,灑了一地,然後這些細沙又化作靈子,消失在地間。
以阿塔現在的功力,如果去當英靈,至少也是冠位弓階候補,特里斯坦雖然在弓階中也是數得上號的人物,但兩邊的功力的確相差太大了,就算是獅子王的祝願也無法抹平兩者的差異,終歸只是一箭的事情而已。
當然,也正由於兩人都是弓兵,便是阿塔最為擅長的平臺,而特里斯坦又過分自傲自己的功力,能力在一箭之平分出勝敗,如果換了別的圓桌騎士,也未必有這麼輕鬆。
相對來,特里斯坦蒙受阿塔,是抽到了下下籤,他的走運E或是有點事理的,但別的人也並未抽到什麼好籤。
“懦夫,你終於肯出來了啊!”
莫德雷德望著對面的身影裂嘴奸笑,她的敵手也是老熟人了——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