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過了五分鐘。
“我可以起來了嗎?”
“再等等。”
“滴答”“滴答”……這一次,有十分鐘?
忍不住扭了扭身子,紀苒柚輕聲又含著點笑意:“現在可以了嗎?很久了,我腿……好像有點麻。”
“嗯。”
這一次,顧沉點了頭,扶著她雙手護她從自己身上爬起來。
站定後拍拍手跳跳腳,紀苒柚低垂的視線不小心略過某個位置,她赧然:“顧沉,你還好——”
“噓。”
紀姑娘最後那個“嗎”字尚未說出,顧沉修長的食指便抵上她的唇阻止,揚了揚手中撿起的帽子:“借給我?”
“可以。”
下意識點頭,紀苒柚還沒問他“要她的帽子做什麼”,只見某人順手戳了一下自己左頰酒窩,接著,毫無障礙地把那頂棒球帽扣在他自己頭上。
不顧摔在下面的痛感,他從小門離開操場的腳步匆匆,姿態略像落荒而逃?!
顧沉,落荒,而逃?!
顧沉也會落荒而逃?!
一手拇指壓在方才他摁的酒窩處,另一手摸著自己熱度已經散去的小腹,紀苒柚目光鎖定在那扇已經無人的操場小門,無聲笑了。
二複v:晚出邂逅一隻小野貓,滋味不錯。
不到一分鐘,評論和贊都刷得很快,紀苒柚掃過幾個眼熟的暱稱,嘴角上揚的弧度放不下來。
另一端。
自己不過是想著健身房太遠,正好晚上她回學校,要不要找個理由約出來見一面而已。
好了,現在面見到了,甚至還大進度地吻了她,可是自己為什麼會一下起了反應?!
臨刷門禁前,顧沉抬眸望了眼灰黑的天空,一輪下弦月透過浮雲折射出微暗的光。
嗯,有晚風,有月色,穿得正常,也噴了古龍水。
如果她不覺得自己很流氓很色狼,顧沉伸出舌尖舔了圈唇:“草莓味?還不錯。”
從前,顧沉以為自己除了對錢和數字,什麼都不敏感。
也是等到遇上了,他才知道,自己嗅覺可以敏銳至此!
明明洗了一個漫長的澡,做了複盤躺床上,他似乎還可以聞到周身充斥的清甜。她的氣息像一團柔軟棉花上的絮,滲透到被子,覆在自己的四肢五骸、心尖和夢裡。
是的。
那天晚上,顧沉做了一個夢,半醒半睡的夢。
夢的顔色很旖旎,夢裡的紀苒柚光著身體。
她沖著自己笑,沖著自己皺眉,沖著自己紅了臉龐。她給自己說“謝謝”,說“男神”,說“我們認識很久了嗎”……
她的聲音越來越碎越細,顧沉被子裡的手動得越來越快越急。
鐵床聲響“嘎吱”,在寢室搖得隱秘。
每一下,每一次,每一回逼仄登頂後釋放都讓他屏息,快活得像死去……
第二天是週一,有計量。
當徐巍和周則他們都洗漱好了,看到老四樓梯下的鞋子竟然還沒換?
易聽風一邊收拾書包,一邊擔憂:“老四你怎麼了?醒了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感冒了?”顧沉自制力強得可怕,易聽風根本不朝別的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