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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分(上)

車開了將近四十分鐘,紀苒柚也沉默了四十分鐘,最後還是一個字一個字退掉內容框的話,將“接收人”是“顧沉”的簡訊介面關閉。

現在是上午,夜貓子們還在困眠。

美食街的霓虹招牌亮得熱鬧,人卻是稀稀落落少得可憐。

在日料和烤魚間徘徊了一下,紀苒柚拉著楚冰河走進一家火鍋店。站在門口的店員滿面笑容迎上來:“兩位這邊請。”

一個是紅著眼睛的小姑娘,一個是一臉無奈的俊逸男人。

服務員視線在特色的情侶卡座和普通二人桌間轉了轉,把兩人帶到普通桌落座,遞上選單:“前面有火苗符號的是人氣旺的,有桃心符號的是特色推薦菜,有感嘆號的是新品,歡迎嘗試……”

服務員一邊說,紀苒柚一邊勾,服務員說完,紀苒柚也差不多勾完了,把點選單還給服務員。

“好的,祝兩位……”後面的“用餐愉快”尚未出口,服務員嚥了咽口水,指著選單建議,“你們是還有其他人沒來嗎?兩個人點這麼多可能會吃不完。”

紀苒柚莫名其妙:“我們沒有說是兩個人啊。”

小姑娘聲音略啞,眨巴一雙清澈眼眸的模樣看上去楚楚可憐。

服務員心生負疚,趕緊掏出筆更改:“不好意思剛才沒問清楚,請問你們還有幾位,可以換個桌子……”

紀苒柚眉眼彎彎看得人噤聲,這才坦然又大方道:“不用不用,我的意思是吃得完,我們是兩頭豬。”

服務員:“……”

楚冰河:“……”

服務員眼神複雜地離開,片刻後,又眼神複雜地來上菜,鴨腸、牛筋、無骨鳳爪、腐竹、肥牛、冬瓜……還有,一箱啤酒。

在紀苒柚沉迷陰陽師燈姐美貌的空當,楚冰河悄悄把地址分享給了某人,附言:“你家祖宗我並不想伺候了。”

訊息幾乎才發過去。

顧沉:“她心情好些了嗎?麻煩你幫她把辣油換成香油,別給她點冰飲料,讓她少吃辣,或者你們直接點清湯鍋……”

交代了一大堆後。

顧沉:“麻煩你把她安全送回家,我就不過來了吧……我怕她見到我心情更不好。”

不知道除了冷漠還能掛出什麼表情。

楚冰河:“哦。”

楚冰河:“她點了一箱啤酒,二十四罐。”

楚冰河:“她容易醉,酒品糟糕透頂,如果我扛不住,請不要怪我把她扔在這裡,因為你不知道,她發酒瘋有多恐怖……”

小時候一次團年,紀苒柚把高濃度梅子酒當成果汁喝了。

當時還好好的,一到下午,大人們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紀苒柚就拉著楚冰河跑到房間,非用水彩筆在他臉上亂塗亂畫,不讓畫烏龜就還是哭。畫就算了,還要讓他不能洗帶著出去玩,一說去洗就開始哭。

又潑又鬧,毫無理智可言。

直到今天,楚冰河都忘不了自己光頭的那段歲月,那個下午。

他頂著一頭綠油油的顔色,額頭上畫著趴在樹上的烏龜,牽著紮沖天炮的柚子姑娘,微笑著和小賣部的阿姨打招呼,和賣炸土豆的老奶奶打招呼,和烤紅薯的大叔打招呼……

最重要的是,他出門前沒照鏡子。直到晚上開飯前被老媽提溜著到洗手間,楚冰河才看到鏡中的自己。

作為一個懂人心的專家,楚冰河壞心眼地只說了:“你記得看住書房的筆,她愛畫畫。”

收到顧沉毫不猶豫的“好”,楚冰河放下手機,想象著對方那張清冷的臉上頂著一頭烏龜一頭綠,笑得不能自已……

紀苒柚抬頭:“怎麼這麼癲狂?”

楚冰河清了清嗓子,指著翻騰的鍋:“清湯的肥牛好了,你快吃吧,我看這湯汁翻滾得可愛,想到了碌碌凡塵中得一安寧時光的小歡喜。”

“啪嗒”,紀苒柚開了個拉罐塞他手裡,嫌棄臉:“神經病。”

楚冰河:“……”

嘴炮歸嘴炮,在那麼大一家人中,兄妹倆算得上是最瞭解對方,處在同一個圈子裡,共同話題也多。

兩人從“餘康渣賤男人”聊到楚冰河“熱播自傳上稅上得體無完膚”,再到“小二姑娘準不準備賣《仕殺》”,隔壁座兩個女孩也在討論相同的話題……

“其實我總感覺二爺《仕殺》沒繃住,或者說沒了寫《宦殺》時候那種純權謀的機智燒腦狀態。”一個聲音嬌氣的姑娘說。

她的同伴聲線略沉,年齡估計也要大一些:“你不得不承認一點,二爺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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