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西泠瑢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屋頂,外頭是淅淅瀝瀝的雨水,微開的窗戶時不時的入內些許涼風。
她撐著身子忍著痛楚極為勉強的坐了起來,打量四周。
“姑娘醒了?”
西泠瑢不過剛剛坐直身子,就聽得房門被人推開,而後一個農婦模樣的女人端著一個木盆走了進來,裡頭的水還冒著熱氣兒,一看就是剛出鍋的熱水。
“這是何處?是你將我帶回來的?”
眼前的女人沒有讓西泠瑢感覺到任何威脅,所以這個時候她也就略微放鬆幾分。畢竟若她是秦悅的人,自己也沒機會再度睜眼。
“那日姑娘暈在林中,身上傷勢極重,我採藥恰好瞧見,又見姑娘氣息微弱,就自作主張將你帶回。”農婦輕聲說著,將木盆放在桌上,在轉身去到架子前拿過來些許草藥搗碎,“姑娘前些時日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一連睡了十日。”
聽得農婦這話,西泠瑢才後知後覺的覺著嘴唇發乾,因著此前說話有些多,這個時候喉嚨也彷彿帶了血絲兒般的讓她有一種腥甜的感覺。
“你要做什麼?”
農婦帶著搗碎了的草藥過來,抬手就想往西泠瑢的身上敷。而西泠瑢雖覺得婚事無力,但此時依舊條件反射的避開,同時擺出防偽的姿勢。
這般模樣,到讓農婦嘆了一口氣。
“給你換藥。”
聽得這話,西泠瑢的神色微松,恍然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傷勢確確實實的好了不少。再見眼前這個中年農婦無奈的模樣,到底軟了幾分。
“抱歉。”
她的嗓子有些乾啞,從未向人低頭的她這個時候說起‘抱歉’也極為不自在。此時此刻,她也不敢直視農婦的眼睛,只見腦袋別開,看向別處。
“有些疼,姑娘忍著點。”農婦倒也不介意,只笑了笑,抬手慢慢兒的給西泠瑢拆開紗布,慢條斯理的給她換上乾淨的藥物,末了不忘遞給她一碗溫水,“喝的時候慢些,不然會嗆著。”
“這熱水本是我燒來給你擦拭身子的,既然姑娘醒了,那便姑娘自己來吧。”農婦說著一頓,面上瞧著有些不好意思,“此前給姑娘換衣服的時候曾幫著姑娘擦洗過,然沒想到姑娘面板嬌嫩,紅了一大片。”
“不礙事。”這話讓西泠瑢一頓,只覺得心中有幾分異樣,“你救我一命已經是莫大的恩情,還幫我擦洗治傷,我感激還都來不及。”
得了西泠瑢這話,農婦便安心的笑笑。
“娘,姐姐醒了?”
西泠瑢話音剛落,一個小丫頭就探頭探腦的瞧著屋內。那丫頭的臉上有一道傷疤,將她可愛的面容活生生的弄的有些猙獰。
“這是我女兒。”農婦聽見丫頭的聲音面色便越發柔和,“早年間被歹人所傷,落下疤痕。我四處求醫,總算讓這痕跡淡了幾分,可,還是沒法根除。”
聽得這話,西泠瑢的心頭便略微一動。
她本還在想如何報答眼前這個農婦,既然她的女兒這般,西泠瑢就頓時想到了怎樣報答眼前的女人。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