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說。我上大學的那些年,同住一個大院的哥們,有時一年也難得見一次面。你有這樣的安排,人家就有那樣的打算,要湊齊人數,需要運氣。況且,你們能不能考進同一個城市,目前還是個未知數。”楚星河很是感慨,“好好珍惜這個晚上,珍惜這個自由自在的暑假吧!”
葉寒川暗自慶幸:還好還好,我總是能見到臭丫頭的。
蕭暮雪默想片刻,慢悠悠地說:“古人遇急事傳書,書信上都有特殊標記。咱們也可以效仿,比如梅花籤。若收到的信件上有梅花標識,那就說明是必須出現的場合。收信人無論有多忙,排除萬難也要赴約。當然,這個梅花籤不是隨意發的,一個人一生只能發三次。”
“哇,這學霸的腦子就是比別人靈光!”姚夢芽舉雙手贊成,“就這麼辦!”
“梅花籤,梅花籤……這名字不錯,我喜歡。”方宇墨鬆了口氣,摘下眼鏡放到地上,“不能每年見一次,也總還有見面的機會。不錯,不錯!”
葉寒川更是歡喜:“臭丫頭就是臭丫頭,想的點子都格外的與眾不同。”
楚星河心想:我希望你們永遠不要用上這梅花籤。非重大事件不得召集,而且一生只有三次機會。那得是多要命的事!
眾人為著這梅花籤熱熱鬧鬧地乾了杯,又歡樂地暢聊暢飲。
蕭暮雪往草地上一躺,翹著腿有滋有味地啃她鍾愛的豬蹄。姚夢芽側身躺在她身邊,胳膊撐著腦袋,滿眼熱愛地看著她。
三個男子又幹上了,開始整瓶整瓶的喝酒。傅雪峰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保持慣有的防備姿勢坐在蕭暮雪身旁,目光落在遠方。
月影偏西,江邊的燈火昏暗中帶著睡意。
葉寒川指著傅雪峰問:“這小子今天晚上睡哪?”
“你睡哪,他就睡哪。”蕭暮雪慢悠悠地說,“不許說不。”
“我和宇墨商量好了要在教室裡看月亮,聊到天亮。他也跟著?”
蕭暮雪的眼睛亮了:“哈,這個主意不錯!我和夢芽也去。”
“你們就別湊熱鬧了,回宿舍睡去。”
“我不,我就不!”蕭暮雪扔掉啃乾淨的豬蹄,舉著兩隻油膩膩的手就到了葉寒川跟前,“你敢拒絕,我就把你抹成豬頭。”
葉寒川躲開那兩隻油手,努力想著措辭:“呃……好吧!你不嫌睡桌子難受就跟著。”突然,他抓住蕭暮雪的手腕一揮,那手上的油就抹在了蕭暮雪的臉上。
蕭暮雪有點發懵。等她回過神來,葉寒川早已跑開了,抱著樹笑得前仰後合。她跳起來去追,一腳踩在了眼鏡上。
方宇墨嗷嗷乾嚎:“蕭暮雪!你長眼睛了沒?這可是我最喜歡的眼鏡!”
“呀,這下成真瞎子了。你可別找我,找他去。誰叫他使壞!夢芽,快替我安撫未來的警察叔叔。”
姚夢芽笑得顧不上答話。
楚星河的心像鼓滿了風的帆那樣快樂。
最終,蕭暮雪的手沒落在葉寒川身上。她受不了油膩,跑去江邊洗乾淨了。
酒已酣,人已乏,夜已深沉。楚星河提議打道回府,但沒人願意走。又鬧了一陣,才不情不願地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