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來的岳家要害人了。”許易今衝劉世琛笑。
劉世琛抿唇看了我一眼,並未說話。
門外搖鈴的聲音愈來愈烈,房裡剛點燃的蠟燭搖搖欲墜著,屋子裡沒有風,蠟燭上的火苗卻硬生生的就這麼滅了。
我屏住了呼吸。
宴會場地的地址選的不太好,前後都是連綿不斷的山巒,地方比較偏,有不少墳頭就埋在這些山上。
時間一晚,房裡就異常陰冷。
房裡有一面長長的落地窗,落地窗外面是一條窄窄的走廊,走廊上堆積了些貨物,應該是類似於工作人員通道之類的。
落地窗前的兩扇窗簾被捆了起來,並沒有拉上,窗外有月光零碎的撒進來,灰濛濛的,慎得人慌。
林霖乾瘦的身子一步步走到落地窗外面,身上不合身的衣服被風吹著,整個人骨瘦如柴,像極了營養不良生了重病的人,彷彿隨時能倒下。
門外有人在搖鈴,而林霖又在這一頭的落地窗外。
我有些看不懂他們的做法。
林霖乾癟癟的在長廊上往前走著,他的腳步似在附和門外的搖鈴聲。
他走到落地窗的正中間,搖鈴的聲音忽然就停了。
他緩緩轉過身子,一張不成樣子的臉已經看不出當初的模樣了。林霖的臉面對著我們,他直視前方,並沒有看我們任何一個人,就只是目光呆滯的看著正前方。
林霖倏地笑了。
他的臉皮笑的十分不自然,像是被人用手撕扯著,逼著他做出這個表情的。
我身子不自覺的跟著打起寒顫,弱弱的問:“他是被鬼附身了嗎?”
“這不是鬼附身。”劉世琛說:“你仔細看他的身體,應該只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你身上帶著周明川的心頭血,看不見不奇怪。”
我下意識看著手上的鏈子,珠子裡頭的的血水像是又淡了些,看樣子不出一個星期,這珠子裡的血水就該徹底被融化了。
“你還挺有研究。”許易今戲謔。
窗外林霖的身體乍一看是有些扭曲,我一開始沒仔細看,經過劉世琛這麼一點撥,我才發現怪處。
他的背駝著,脖子卻挺的直直的,如同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般。
“那個東西就在他背上,對嗎?”我不確定的問。
劉世琛看了許易今一眼,意有所指道:“我也看不見,不敢把話說的太絕對了。但他一定能看見。”
這個“他”,指的是許易今。
後者揶揄的回望他,但笑不語著,沒告訴我們究竟是不是猜測的那樣。
可他一定是什麼都看見了,說的難聽點,他和那些東西是一夥的,哪有同類看不見同類的道理。
“想知道嗎?”許易今問我。
我看著窗外一動不動,卻詭異萬分的林霖,遲疑著點了點頭。
他垂眸看著我在夜裡摻著陰影的手腕,說:“把手鍊摘了。”
“摘了手鏈就能看見嗎?”
許易今沒做聲,大概是預設了。
我又看了劉世琛一眼,他也沒什麼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