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口,往望不見底的走廊那頭看了一眼。
緊接著,便進了房間,將門反鎖上了。
小紅站在角落的陰暗處,光線照不到的地方。
我坐上床,踢掉了腳上的鞋子,盤腿坐在那問:“你今天晚上會一直待在這裡嗎?”
“他看得見我。”小紅牛頭不對馬嘴的說。
“什麼意思?”
“那個男人看得見我。”
“誰?”我下意識蹙緊了眉,忽然想起來,後知後覺的問道:“你是說章先生?”
小紅點了點頭。
我坐在床上沉默了,想要看清小紅的神色,光線照不見她的臉,我只能隱隱綽綽的看見她模糊的影子。
“他是什麼人?”
我細細回憶,從我們進書房起,男人的目光確實似有若無的一直落在小紅身上。
“看不出來。”小紅說。
我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抬頭又說:“只要他對我們不造成威脅,不管是誰都無所謂。”
她緩慢而又僵硬的點了一下懸在脖子上的腦袋。
我並不認床,懷上孩子以後比較嗜睡,整天容易犯困。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我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我睡眠淺,這句話是許易今前段時間同我說的。
動靜稍稍大一些,我立即就會驚醒。
這天晚上,我如以往無數個夜半驚醒的夜晚一樣,毫無徵兆的睜開了眼。
我以為醒來會是第二天早上,可窗外漆黑著,房間裡的燈光也關了。
我開啟床頭燈,鵝黃色的燈光堪堪能昏暗照亮著一小片地方。
床頭櫃上有鐘錶,現在才凌晨三點鐘,也就是說我才睡了五個多小時。
小紅此時並不在屋內。
門外有“篤篤”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像是什麼東西在地板上跳動著。
我靠在床上揉著有些酸脹的太陽穴,慢慢等著門外的聲音停下。
想也不用想,我大概就是被這聲音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