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鬼來說,死亡就是魂飛魄散。”許易今神色依舊,讓人看不出喜怒。
可我或許是在他身邊待久了,見他眨眼的頻率比平時高了些,便知道他其實也是難過的。
不單是他,我心裡也覺得空落落的。
小紅同我相處的時間不長,甚至我還有些怕她,可說到底,我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朋友了。
腦子混沌之餘,我又依稀記起昨天晚上那些零碎的畫面。
明明在我睡覺之前,她還在我身邊的。
轉眼一醒來,她就不見蹤跡了。
我總覺得其中有千絲萬縷牽連在一起,就好像一個無形的蜘蛛網,處處都是相連的。彷彿有答案呼之欲出,可我就是抓不住那個點。
“你是不是同我開玩笑呢?”我看向許易今。
他沒說話,只淡淡的瞥了我一眼。
可我已然從他的神色中看出答案了。
我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他也看了我好一會兒。
兩個人遲遲沒有說話。
“小紅是什麼時候出事的?”我抿著唇問。
許易今從衛生間的鏡子裡看了我一眼,說:“你離開閣樓之後。”
“你怎麼知道?”
他沒在我身上裝監控,也沒在我身上定位。
難不成他還有天眼,知道我什麼時候做了什麼?
他似能洞悉我的想法,伸手在我額上彈了一下,臉上卻依舊是沒有半分笑意的說:“你覺得為什麼會有東西一路追你嚇你,故意將你引上閣樓?”
我想起昨天晚上的場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卻仍是沒明白他的意思。
許易今說:“它們是想讓你去救小紅。”
這句話如雷貫耳,使我整個人都如同灌鉛了一般,僵在原地。
他這樣提醒,我頓時就覺得柳暗花明,一下子都明白了。
“小紅當時在閣樓上?”我將昨天的事情都捋清楚了,“當時我好幾次要離開閣樓,她都會發出動靜引起我的注意,對嗎?”
許易今輕輕點了一下頭。
“她為什麼不直接喊我?”
“如果是在無法說話,也無法動彈的情況下呢?”許易今反問。
見我沉思不語,他指關節在洗手檯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繼續說:“小紅當時受了很重的傷。”
只是這麼一句,我卻已經瞭然了。
甚至我能想象,當時在閣樓裡,小紅不知道隱在哪個角落,渾身是血是傷,沒有辦法出聲,也沒有辦法移動,便只能推倒身邊的東西,試圖引起我的注意。
明明在那之前,她還是好好的。
我心中百感交集,有自責油然而生。
“小紅為什麼會在閣樓,又為什麼會受傷?”
“當時閣樓裡除了你,還有誰?”
“你的意思是,這都是章先生乾的?”
許易今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