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許易今的存在,對他們來說,威脅比較大。”孟明昊頓了一下,兀自用病房裡的飲水機,給自己倒了杯水,快速的噎進喉嚨裡,這才繼續說:“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是因為你和羅清關係好,況且許易今也沒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你讓他這兩天防著點。”
我將手裡的蘋果核丟進垃圾桶。
又抽出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汁液,手上動作不斷,兩隻眼睛卻一直在放空。
腦子裡這會兒只重複著一句話:
許易今有危險。
羅清顯然也吃了一驚,她將手覆在我的手背上,關切道:“週週,你別擔心,許易今看起來還挺厲害的,應該不會有事。”
我剛要點頭,就聽見孟明昊在一邊當頭潑了盆冷水說:“兩拳難敵四手,就算他再厲害,長生山這麼多道士,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羅清瞪了他一眼,他立馬頓在那不說話了,羅清又回過頭看了我一眼,見我神色沒有太大的波瀾,才問孟明昊:“這件事情,你也參與了嗎?”
“他們應該知道我們有這一層關係,所以這次下山,沒帶著我,估計是怕我會誤事。”他倒顯得不是很在意。
兩個人在我這待了一會兒,孟明昊後來沒怎麼說話,幾乎都是羅清在寬慰我,說了一些許易今一定不會有事之類的話。
我心裡明白,自己該放寬心的。
再怎麼說,也得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可一想到那個和自己領過證的男人,隨時有可能落得同小紅一樣的下場,我便怎麼都放不下心。
週五那天。
之前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到今天終於放晴了,太陽格外烈。
我照例在住院區的走廊上散步,還沒走出病房多遠,迎面就看見了向我走來的那個男人。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小截細而有力的手腕露在外頭,他手上拎著餐盒,衣服有些零零點點的浸透,應該是在太陽底下待了一段時間,出了汗。
在我待產住院以後,還是第一次看見他。
我站在原地,有些發愣。
他目光很快就注意到我,眉眼淡淡的彎了一下,走來我身邊,用空出來的那隻手,在我發頂揉了一下,說:“我給你帶了早飯。”
我快生的這幾天,醒的比之前早,現在才早晨七點半,走廊上除了護士,幾乎沒什麼人,保姆要八點鐘才會來。
在病房裡也待不住,所以我才想著來走廊上散散步。
我看著劉世琛怔了一會兒,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聽羅清說,你這幾天都醒得早。就想今天來碰碰運氣,看你醒了沒有。”劉世琛自然的牽起我的手,拉著我又走回病房。
他將食盒放在床頭櫃上,揭開蓋子,立刻便有熱氣騰騰的冒出來。
我走上前看了眼,是我們學校附近那家店裡的餃子。
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和羅清經常起早去吃。
“如果我沒醒呢?”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轉頭又問他,“你要不要來一口?”
劉世琛垂眸,看了眼我用筷子夾起的蘸了醬料的餃子,腦袋微微前傾,將餃子吃了。
然後,聽見他說:“要是你沒醒,就等你到醒為止。”
恰好這時候有上早班的護士進來查房,她是知道我和許易今結婚了的,這會兒看見另一個男人用我吃過的筷子,眼神免不了多些探究。
但她也沒多話,只走到窗前,替我將窗簾拉開,窗戶通風,有暖黃色的光線照進來,將小小的病房照的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