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懷疑自己是病了,病的神智都不清楚了。
“嗯。”男人空靈的聲音迴響在浴室中。
他站在浴缸外,居高臨下的俯瞰我,迷惑人心的揚著唇,問:“看清楚劉世琛的真面目了嗎?死心了嗎?”
我只當自己出現了幻覺,迷濛的眼角彎著,說:“死心了。”
許易今修長的腿跨進浴缸中,濺了一地的水花。他的臉靠近了些,輕挑起我的下巴,痞笑著說:“要從劉世琛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不是羅清那個小丫頭可以做到的。我希望以後有什麼事,你能第一個想到我。”
他身上很冰,即使是泡在溫熱的水裡也不管用。
我從下山之後,腦子就有些昏昏沉沉的,方才面對林家人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鬆懈下來,越發覺得頭暈腦脹,身體燙的不成樣子。
他說的話,我全然沒聽進去。
直到男人磁性的聲音又響起:“嗯?”
我被人掐著下巴,疼痛感使我稍微精神了些,我淚眼迷濛的望著那張絕無僅有的臉,後知後覺的點了點腦袋。
許易今湊近了些,冰涼的唇瓣貼著我的唇。他面板如玉一樣細膩冰涼,在水裡襯的若隱若現。
我不由得伸手勾住男人的脖頸,後者笑的十分愉悅,妖冶道:“就那麼喜歡劉世琛?”
聽到這個名字,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緊緊的抱著他,臉貼在他肩膀上,說:“不要提他。”
男人臉上帶著笑。
水紋被激起圈圈漣漪,我的意識越來越混沌,甚至看不清水裡的晃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浴缸裡的水都涼透了,男人才起身,他從一邊拾起衣物穿上,低頭看著我,說:“劉世琛是鐵了心把你關在這裡,要想出去,你必須吃點苦頭。”
我這會兒有點冰火兩重天的意思,方才還熱的快要融化掉,現在又涼的像是被凍在冰川裡。我想從浴缸裡爬起來,卻發現腦袋一沉,又重新滑入水底。
許易今彎腰,捧著我的臉,薄唇一張一合道:“等你離開這個地方,我便娶你。”
我攥著他的袖子,眼睛模糊的連他的五官都看不清,卻還是苦苦哀求:“你現在就帶我走,好不好?”
他說:“劉世琛對這個屋子做了手腳,不管是活人死人都不能隨意進出。我待不了太久,只能另找辦法,讓劉世琛親自帶你出去。”
這些話,我沒怎麼聽進去。
我只知道自己十分難受,昏昏沉沉的趴在浴缸邊緣,也不知道許易今是不是離開了,浴室裡良久沒有動靜。
約摸著過了幾個小時,浴室地面上的水漬都幹了,屋子裡光線也漸漸暗下來,我腦子依舊混沌著,分不清這是做夢還是現實。
我半眯著眼睛躺在浴缸裡,水早已經冰涼,刺激著我身上的雞皮疙瘩就沒消下去過。忽然有一隻手覆在我滾燙的額頭上,我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見一個頗像劉世琛的男人站在身邊。
“你跟他長得好像。”我迷糊著。
男人將我從浴缸裡抱起來,把我放進被窩裡,捂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他從一旁的抽屜裡拿來體溫計,甩了甩之後,便塞到我的腋下,坐在床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