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鬼市遇故知

凌雲楓與傑米遲疑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去那個“鬼市”看看。這與相不相信鬼神的存在無關，而是純粹的好奇心在作祟。

古時候人們不懂得什麼是海市蜃樓，以為有仙山，以為是魔鬼的誘惑，可當人們瞭解了真相之後，就沒那麼神秘了。

同樣，這也是一種奇觀，更是難得一遇的奇觀。有的人一生也不見得能親眼見過一回。所以，有這種機會，凌雲楓與傑米怎能放過？

隨著腳步的慢慢走近，凌雲楓發現這些房屋井然，高低錯落。有的是飛簷斗拱，雕樑畫棟，有的則是土牆柴扉，茅草做頂。

路上行人的衣飾可就五花八門了，有窄袖緊衣頭挽髮髻的力工，有青衫僕頭手搖摺扇的書生，有頭頂范陽笠足蹬皂靴腰懸鐵尺的衙役，還有絲錦華服頭戴員外巾的商賈……從其服飾冠冕，就可觀其身份職業，儼然一個古代城市縮影。

起先凌雲楓和傑米還有些拘謹，小心翼翼地不敢靠近。可後來發現這些人根本不搭理他們二人後，他們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兩人邊走邊逛，偶爾還會進入一些店鋪。至於是賣什麼的店鋪，很多從店前打著的幌子就能看出來。但很多幌子的符號，是兩人從沒見過的，但為了不引起誤會，他們也不好進去觀看。

走著走著，凌雲楓突然問傑米道：“小子，你既然喜歡華夏，那我考考你。華夏古人穿衣是什麼樣的？”

“這有什麼難的。除了被滿清奴役的二百多年來，服裝髮型變得極為難看外，歷朝歷代我華夏都以華服美章而聞名天下。”

“嗯，小子可以呀！那你具體說說。”

“無論是漢的曲裾，魏晉的風流灑脫，還是唐的奔放，宋的婉約，明的多彩。無不是交領右衽，上衣下裳……”

“等等，你沒覺得他們的衣服很不對勁嗎？”凌雲楓打斷了傑米的話語。

“不對勁？你是說……啊，對啊！我說我怎麼感覺那麼彆扭呢。原來，原來他們都是左衽……”傑米一下子就要跳起來。接著他就壓低聲音，把凌雲楓拉到一邊小聲地說道：“他們為什麼都是左衽呢？難道……”

“據我所知，我華夏古代，只有一種衣服是左衽的……”說到這裡，凌雲楓眼神有些閃爍，並沒有說下去。

“什麼衣服？”傑米有些急切地問道。

“壽衣。”凌雲楓無比肯定地說道。

“瘦衣？難道還有肥衣？也是，寬袍大袖的，確實肥。”

凌雲楓知他沒明白什麼意思，便又解釋了一句說道：“壽衣，就是給死人穿的衣服。”

傑米一下子就怔住了，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眼神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不由得有些面色發白，身體竟然還有些發抖。

“當然了，華夏周邊的其他民族倒是很多左衽的。”凌雲楓並沒有表現出害怕來，反而見傑米可能害怕而又多解釋了一句。

“周邊民族也穿華服？”

“那道不是，他們大多穿獸皮……”

似乎在驗證之前的話語一樣，突然一個身影從傑米身體內穿了過來。嚇得傑米就是一跳，盯睛一看，竟然是一個灰布包頭的老太太，手中還提著一個藤條編制的籃子。

這一下，傑米腿都軟了。能穿人而過的，不是鬼是什麼？

當然，他不知道凌雲楓曾經在月球上的經歷，那種像鬼魂一樣到處穿來穿去了好幾年。其實凌雲楓早這發現了這裡的異樣，他並不是覺得這些都是鬼，而是覺得這可能是什麼人的記憶。

只是凌雲楓想不通，為什麼這次會把這種記憶放在山坡上，而且還這麼清晰地供所有人隨便來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