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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回】妙鐺上神探天宮

葉榛被驚醒,頂著一雙烏青的眼,看向寧南憂,兩三下的遲鈍,遂而驚喜道:“主公醒啦!”

寧南憂一雙寒目冷淡的盯著他看。

葉榛心下一顫,支支吾吾道:“主公難道不記得,昨夜您酒醉了嗎?”

酒醉?寧南憂回憶了一下,大腦一片空白,只留下陣陣痛意。他動了動腿,沒曾想自己那隻沒受傷的腿現下居然痠痛難忍,他企圖下床,掙扎片刻,歇了下來:“昨夜,你既然看見我快要喝醉了,為何不攔著?”

葉榛愣住,心裡想:我也要有那個本事能攔得住你才行啊!更何況後來還來了另一個酒鬼和你一起飲酒。

寧南憂見他呆呆愣愣,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甚是無語的搖搖頭,又道:“你照顧了我一夜,現下下去休息吧。”

“呃。”葉榛欲言,眨巴著雙眼,頓住。

寧南憂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怎麼、你不累?還想伺候?”

葉榛咬了咬嘴唇,結結巴巴道:“昨夜、昨夜,並、並、非屬下在您身邊照顧。”

寧南憂:“那是誰?”

葉榛想了一會兒,才開口:“是、是、江主司。”

?!!

“什麼?”寧南憂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覺得是聽錯了。

葉榛重複道:“是江主司昨夜陪在主公身邊照顧的。”

話還沒說完,他便覺得周圍有一股寒意縈繞而來,有一股壓迫的目光注視著他,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

“你說,江呈軼,照顧了我一夜?這麼說,我醉酒後的樣子被他看去了?”寧南憂疾首蹙額,眉心隱痛。

“額...”葉榛害怕的看著他,吞嚥了一聲,遂點點頭。

“葉榛,我把你帶在身邊,是做什麼的?”壓著怒意和寒氣,寧南憂陰森森的盯著他看。

葉榛嚇得低下頭,那股氣勢強大的壓迫緊貼著他,讓他喘不上氣。

“咚咚咚。”屋門前及時傳來一陣敲門聲。

葉榛感激涕零地起身,急忙去開了門。

只見江呈軼的小廝薛四端著一碗湯藥,正站在門口。

葉榛想起江呈軼,心裡就惱火,他眼下被主公責怪,就是因為這個人,於是沒好氣的說道:“你來作甚?”

見他那麼大火氣,薛四賠著笑臉道:“小人定是叨擾了君侯休憩,只是,我家主公命我為君侯送副湯藥來,所以不得不前來打擾。”

葉榛盯著他手裡的那碗湯藥,不悅道:“這是什麼湯?”

“呃...醒酒湯。”薛四小心翼翼答。

葉榛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食案,遂逐客。

疊扇門被迅速拉上,薛四呆呆地站在外頭,不知方才發生了什麼。

葉榛端著藥硬著頭皮走了進去,顫顫巍巍站在寧南憂面前道:“主公...江主司,送了一碗醒酒湯,您要喝嗎?”

寧南憂寒眸望去,俊俏清冷的臉上越來越黑:“怕不是送來一碗毒藥?”

葉榛嚇得跪地伏身道:“君侯莫氣,我這便去倒掉。”

寧南憂自然生氣,想他從小練酒,酒量在皇家、世家子弟中是一等一的好。這輩子就醉過兩次酒,一次在舅舅家,另一次便在這驛站中。

他知道自己醉酒以後的德行,雖然沒有阿蘿那麼鬧騰,但也是旁人消受不起的。

十八歲那年,他隨著寧錚出征,從戰場重傷而歸,誤了寧錚的事,又被重責了一頓,渾身遍體鱗傷,在平定王府躺了足足半年才好全。痊癒之後,心中不甘,與舅舅大醉一場,醒來後便發現自己砸了平地王府,還錯過了寧錚的傳話,以至於戰事之勝擦肩而過,便再次被父親用軍中杖刑責打。他的身上傷了又好,好了又傷,常年如此。後來舅舅府中醫令為他診治,同舅舅說了他不宜飲酒,他便再未飲酒。一則是因他渾身的傷,二則就是因為不想再有醉酒的經歷。

他對江夢蘿說過的那句“喝酒誤事”,的確是真心誠意之話。

昨夜他想著往事,心裡始終掛記著穆景死前對他說的話,鬱鬱寡歡才喝的酒,只是越喝越煩悶,越喝越想喝,竟忘了分寸。從前被舅舅看見他酒醉後鬧騰的模樣也就罷了,如今還被江呈軼看見了他醉酒的樣子!

葉榛心裡也是懊惱後悔,早知道這樣,他昨夜應該寸步不離,把江呈軼趕走。他起身就要去將解酒湯倒掉。

寧南憂悶了半晌,突然叫住他道:“拿來吧。我喝了。”

葉榛詫異的轉過頭,愣了一下,將食案遞了上去。

這時,院子裡傳來太子的聲音,緊接著傳出江呈軼的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