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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九】斷刃殘匕

付沉聽了她這話,只覺得滑稽可笑,他清冷至極道:“若說在下剛剛抱著公主回屋,尚可解釋說,是因為睿王殿下重傷在榻,暫無人手可以幫忙,在下才會出手援助,即便冒犯了公主,眾人也未必會說些什麼。可若此刻在下留在公主屋中照拂,傳出去便又是另一層意思了。明華姑娘應當明白,男郎留在女郎屋中,哪怕僅僅一刻,也會傳來非議。公主既心屬睿王,又怎好與旁的男子單獨相處超過一刻?”

明華瞪著眼,眼睜睜瞧著付沉拿話噎自己,待他說完,她立即仰著脖子準備反駁,卻聽付沉又道:“姑娘放心,在下已經派人去尋當日給公主診出孕脈的醫師前來了,她不會有事的。睿王傷重,在下掛心不已,就不久留於此了。”

說罷,眼前的小郎君已提著衣襬跨出了屋舍,揚長而去。

明華臉色發紅,氣惱的跺了跺腳。正當她因付沉那囂張的態度煩躁時,榻上的女郎嚶嚶叫出了聲,嘴裡嚷嚷著問道:“明華,明華...我怎麼回來了?殿下呢?他怎麼樣了?扶我起來,我要再去看看。”

明華見狀,連忙撲到床榻邊攔住,誠心誠意的勸道:“公主!您莫再去看了,您身子又虛,在那裡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在屋中好生休息,免得讓睿王殿下擔心。”

李湘君支起身子,舔了舔發乾的唇道:“不行,本宮得看著他,他身邊若沒了本宮,如何能熬過那般非人的痛楚與折磨。”

“公主!”明華略略抬高了音量,“您就算去,也會被付小郎君攔住的。他雖替您辦了事,給您肚子的孩兒定了個睿王長子的名分...可是卻並不待見您,現在睿王殿下受傷,他更肆無忌憚了。怎會允你繼續呆在那裡?”

李湘君不禁有些躁怒道:“本宮與睿王的事,與他何干?難道他以為同本宮有過一次肌膚之親,便可以對本宮如此放肆無禮了麼?本宮好歹也是皇帝陛下親封的公主。”

明華繼續添油加醋道:“公主,有些人並非您拿身份壓制,他便言聽計從的。遇上這事,還需以把柄拿捏方可。”

李湘君冷笑一聲道:“想要拿捏付沉還不簡單?只要利用本宮腹中這孩兒,便可令他聽話。也罷...他若不願本宮去雅間,本宮便暫且不去了,免得將來昭遠醒來,責怪本宮胡鬧不懂事。”

她說罷,臉上冷意又忽而收斂,便作出另一副憂切的模樣,拉住明華的手說道:“你快去,讓人將涪陵郡所有止血療傷的藥材、藥粉、藥丸通通買過來,給睿王送過去。他那傷口極深,哪怕用烙鐵燙過,恐怕也難以完全止住鮮血。本宮實在不放心付沉尋來的兩個醫師,連傷口拔刀都不會,可見其平庸。這樣的人怎能替睿王療傷?”

“是、是!奴婢這就去辦,公主您彆著急。您懷有身孕,切不能如此操勞費心。奴婢定會安排妥當的...”明華瞧著李湘君眼下那一片烏青,略心疼起來。

李湘君長嘆一口氣,便靠在床榻上閉上眼,默默息了聲。

另一邊,匆匆趕回雅間的付沉,全然不知李湘君主僕二人究竟是如何非議於他的,一心都撲在寧南憂身上,看著他受重傷、不省人事的模樣,只覺得焦灼不堪。

廖雲城轉眼瞧見付沉歸來,便拱手作揖,略略彎身行禮道:“付郎君...”

付沉朝他點點頭,滿面愁容的問道:“他怎麼樣了?”

廖雲城無奈的搖搖頭道:“醫師們說,狀況很不好。這刀刃上還有鐵鏽,雖然已經儘量摘除,且割去了腐肉...但傷口內壁發炎的狀況還是有些嚴重。”

付沉坐在榻旁盯著昏睡的寧南憂凝神看了片刻道:“襲擊你們的那群白衣劍客,可有抓住?”

廖雲城聽此問詢,心中一緊,愧疚的低下頭,支支吾吾說道:“屬下們無能,未能及時將那些劍客抓住...讓他們逃了。”

付沉嘆了口氣,卻並沒有責怪,而是安慰他道:“不必自責,我看著今日的那群劍客是有備而來,定是你們查訪據點的行蹤被人暴露了出去,這才會惹來殺身之禍。”

廖雲城握緊腰間的長劍,手指扣在箭柄上,變得發白泛青。

“此事說來說去,還是怪屬下沒能事先洞察,才會中了幕後之人的圈套,全無防備的跳進今日的陷阱之中。若非主公與付郎君及時反應過來,屬下與諸位兄弟,恐怕早已命喪黃泉,魂飛魄散了。”

自一個多月以前,寧南憂發覺涪陵縣中有人故意拖住他們過境的腳步,百般阻撓時,廖雲城等人便聽從呂尋的囑咐連夜趕出城去,走水路借用江湖勢力悄悄的潛入了中朝,一路往建寧而去,按照當年鷓鴣與付博的兩封書信之往來,嚴查付氏在中朝的行蹤,意圖尋找兩方私下共建的情報據點,抓住付氏之把柄。

原本這事,寧南憂雖然嘴上吩咐呂尋務必查清,可心底卻不抱有希望,畢竟只是猜測,且付博深功於朝、狡詐奸猾,行事又極其迅速,恐怕還沒等得他們尋到蹤跡,便已經將證據抹除乾淨了。

誰知,半月前廖雲城竟派人傳來訊息,言說找到了付博通敵中朝的把柄,十日後便歸來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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