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顧還是呆呆的樣子,一點兒沒有平時謙謙公子的風範。
這段時間,的確苦了他了,早上要忙著店裡的,還要照顧她和大哥兩個,村裡還有大娘要擔心,這是要頂著多大的壓力才能堅持下來。
夏亭二話不說就拉起他的手,往大哥那走去。
顧眼波一流傳,看向了他們交纏著的手。
夏亭進去的時候,顧霖自個兒動著,打算坐起來,夏亭鬆開顧的手,給顧霖正了正靠枕,扶著他往後靠。
顧看了看他們兩人相互配合的動作,還有眼神對上時不自覺的笑意,心裡一陣酸澀。他漸漸地,事隔多日,重新揚起了典型的笑容,眼神也漸漸恢復了光彩。
“二娃,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看著比往日消瘦的弟弟,顧霖有些愧疚,作為大哥,竟讓自己的弟弟承擔那麼多。幸好,他回來了。
兄弟兩人之間的情感,不需過多的語言,只要一個眼神,就能理解對方的含義。
“我知道這一天總會來到的。”
看似牛頭不搭馬嘴的話,實際上是顧對顧霖醒來的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兄長是個怎樣硬朗的人,他不相信這麼點兒事就能把他打倒。
兩兄弟相視而笑。
夏亭默默地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兩兄弟。
她嘛,沒動了那麼久的老骨頭,都硬了,是時候去運動運動了。
夏亭摩拳擦掌,幹勁十足,看到客人進來自然而然地就招呼起來了。忙起來的時候想鹹魚,但真正鹹魚躺下來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忙,是那麼讓人快樂的事情。
之前迫於人手不足,麻辣燙改成了只在中午時候營業,無心插柳柳成蔭,竟變相地形成了“飢餓營銷”,現在人簡直不要太多。
看著前堂裡面所有空桌子都坐滿了人,她終於閒下來了。才想起大哥醒過來的訊息沒告訴秋冶,夏亭走到街上,到處看了看,然後走到一個比較狹窄陰森的小巷子裡去。
“誒,小兄弟?請你幫個忙唄?”夏亭半彎身,對著蜷縮在地上的那一個小乞丐說道。
那小乞丐翻了翻身子,囈語了一聲,沒有理睬。
“我想請你幫我給德興樓的掌櫃帶句話,就說,承蒙關愛,已康復。”夏亭沒有點名帶姓,她還是知道有些東西不可以說得太清楚的,故而沒有透露是誰。
如果是德興樓的掌櫃,他應該能懂的。掌櫃知道了,秋冶自然就知道了。
剛才一直不理睬夏亭的小乞丐突然伸出了一隻白淨修長的手,蹬起來兩隻手指,夏亭瞭然,從衣兜裡拿出來2個銅板,放到他那,然後就走了。
這是小鎮上特有的風景。不管是之前爭取回來10銀錢那次,僱用的人,還是這次送話的。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答應做的,百分百能做好,也不用害怕失信。
畢竟,他們的風評在鎮上可是不錯的,他們穿著和身份不咋地,卻沒有被鎮上的人嫌棄。夏亭隱隱覺得,他
們這些人背後肯定有個核心人員在統轄著他們,太訓練有素了,不像是個體行為。
到下午2點左右,吃中午飯的人基本都解決得差不多了,夏亭開始收拾殘局。
正在擦桌子的夏亭看見桌腳旁多了一雙鞋子,她抬頭一看,調侃道:“喲,大少來得好早。”
“看來恢復得不錯嘛,我把葉老也帶過來了,可以給顧兄檢查下身體。”秋冶挑了挑眉,嘴角噙著笑意。
夏亭這才看見秋冶後面的葉老,趕緊讓了身子帶路進去。對醫者,特別是葉老,她是十分尊敬的。
夏亭和秋冶站在了人後,就在大家聚精會神看著葉老給顧霖檢查的時候,秋冶低聲說了句:“那件事……我查得差不多了。手頭的證據都足夠,如果你要的話,隨時可以給你。還有,衙府那邊打點好了。”
夏亭眼睛閃了閃,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次,是那些山賊自己撞槍桿上來了,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秋冶的辦事速率真的很快,她之前就那麼一說,他就把很多她要做的事情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