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竟得罪過他?”夏亭看呆了,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了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人。
她想起來當初他的威脅,但……她並沒有越界不是嗎?
“他是秋冶的好朋友,那車伕的所為,是不是受他指使呢?就算不是,如果要搞車伕,恐怕也要看他面子。”夏亭長長地嘆了口氣,深覺做人好難喔。
她第一次覺得,人情世故複雜到她根本理不過來。
不知道,在這其中,秋冶會扮演怎樣的角色?
“不管怎樣,就算不報官,也要他們給你個解釋。”顧的態度倒是強硬,似乎沒有受到其中影響。
顧拉著夏亭往前走去,夏亭低著頭,走了幾步,突然停住了步伐。
顧回頭,輕輕問道:“怎麼了?”
夏亭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還是先別打草驚蛇吧,找了小兄弟做人證先,準備齊了再跟他們正面剛吧?”
顧有些聽不懂她說的個別字的意思,但大概意思還是懂了。他們兩個人就這樣的姿勢維持了一陣子,還是顧敗下陣來了。
他知道她為何突然膽怯。
“那走吧。”
夏亭依舊提不起興致,心裡頭一直想著這其中的厲害,她也在想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得罪了那個人。
“兄?顧娘?”
夏亭心裡一頓,不知道為什麼,她竟有些害怕面對來人,她低聲催促道:“二哥,咱們快走。”
秋冶原本只是覺得那背影很熟悉,但看到他們停頓了一下又加快腳步之後,就知道自己沒看錯人了。
想到剛才查到的訊息,再結合他們的舉動,秋冶知道他們兩個知道的肯定已經不比自己少了,他抿了抿唇,急切地追了上去。
“你們等等我,我有話跟你們說。”
掌櫃在後面看見自家少爺不顧形象追了出去,看著街上人來人往,酒樓裡那主兒進了去,沒個話事人可不行。他袖子一甩,跟身後的小廝說道:“你去跟著少爺,保護好他的安,但切忌打擾,知道嗎!”
掌櫃長長地嘆了口氣,原本以為少爺有了知心的人玩兒是好事,但現在,也不知是福是禍了。
秋冶大跨步攔在他們面前,看著他們兩個神情不明:“你們……幹嘛躲著我。”
夏亭往後躲了躲,儼然不想說話。顧笑容不變,但眼神微寒,“秋少爺貴人事忙,我們沒敢相信您在叫我們。”
秋冶聽見顧的稱呼和說話的語氣,眉頭皺了起來,“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剛從外面回來,我想告訴你們,山賊的老窩已經被我們端了,不會再有後患之憂了。”
顧看了看夏亭,語氣倒是稍微好了一些,依舊帶著微笑的疏離:“謝謝。秋少多日勞累,應好好休息,我們先告辭了。”
夏亭和顧沒有任何避諱地去找那小兄弟,給了一些銀錢,小兄弟答應在關鍵時候做人證之後,夏亭終於是露出了點笑容。
秋冶一直跟在後面,知道他們在幹嘛。說老實話
,他也很複雜,一邊是新認識的朋友,一邊是從小的發小,他早就把鳳幽當作自己的弟弟,從小跟在後面擦屁股擦慣了。
“鳳幽還是小孩子脾性,很多時候……並沒有多大惡意,這次也可能只是個誤會,我代他向你們道歉,之後我抓他來給你們道歉,你們……不要追究了好不好?”秋冶說這話的時候,如鯁在喉,說得異常艱難,但只能硬著頭皮上。
夏亭不知道之前在期待什麼,當聽見他低聲下四求她就此罷休的時候,心裡一直揪著的大石,還是一瞬間落地粉碎了。
“二哥,你先回去準備好事情,把事情告訴那受害男子。遲些時候就行動。”
顧點點頭,摸了摸她的頭,眼神帶著寒意地和秋冶對視了一眼,大步離開。
秋冶心裡有些不舒服,感受到夏亭帶著憤怒和質疑的眼神,他有些煩亂。甚至於,有些惱恨鳳幽的所作所為。
“罷休?呵,我何德何能,能讓秋少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知道為啥,對著他的時候,夏亭的火氣一壓再壓,依舊壓不住。
秋冶有些內疚地躲開她直逼過來的眼神,“我們要不先找個地方坐著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夏亭直接搖頭拒絕,“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