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從前不是,如今,也不是。
儘管**在這,她的靈魂也會經常出竅,去往不知道什麼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又去到另外一個地方了呢。這樣的原因,她怎麼敢輕易說?豈不是會給自己心愛的人增添無辜的煩惱嘛?
畢竟,誰都解釋不了,誰都解決不了啊。
茫茫眾生,他們也就平凡一人啊。
都說我命由我不由天,誰知道,命運這回事那麼玄乎呢?
她想掙脫,也得找到法子才行不是嗎?
這樣的話,要怎麼忍心說出口讓大哥一起痛苦呢?
只是,可能最後一次了。
讓她任性一次吧,她想讓大哥記住,彼此是深愛的人。
“我不敢、告訴你,你、會擔心。”怪自己身板太小了,隨便一刀就那麼厲害,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身上的“水分”像水球漏水一樣往外流了。
“你別說話,我們很快就會到家。”顧霖很懊悔,如果自己保持警覺心,自己沒有喝酒,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了?
在這麼一刻,他才知道,女人身上的那些秘密,都顯得不重要了。以失去她為代價,這個代價太大,太沉重了。
夏亭很平靜,她捂住了顧霖因為快跑而崩裂的傷口,緩緩地取出銀水,很快,他的傷口就止住了血。
“看,大哥,這是我的秘密。”夏亭第一次毫無畏懼,很是坦蕩地將自己袒露在他面前:“我是個妖怪吧。你會害怕麼?”
一向鐵錚錚一身傲骨的顧霖終是紅了眼眶,眼淚如同豆子一般掉落在夏亭的臉頰上,溼溼的,還有點疼痛。
“快,你給自己清理傷口,止血止血。”感覺到自己傷口的變化,顧霖眼裡乍現驚喜,激動地說道。
夏亭很乖地,顧霖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只是,沒有奇蹟。
死一般的沉寂。
顧霖像鬥敗的大狗,整個人都被死氣圍繞著。
良久,他帶著夏亭踉蹌了幾下,繼續往前走,“我們去找根子叔,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夏亭安靜地聽著,柔順地“嗯”了一聲,她能感覺到生命流逝,知道大哥做的一切不過是枉然。只是,這個時候,讓他有點念想,估計會好受些?
她不知道要怎麼安慰,這隻溫柔的“大狗狗”。
根子叔的家離他們家不算近,顧霖就這樣毫無顧忌,毫無防備地抱著夏亭在路上狂走,村民們看見他們倆像血人一樣,要麼尖叫要麼驚呼,有的反應過來趕緊幫忙通知根子叔和他們家裡人。
顧霖什麼都聽不見,只知道走。
夏亭已經耳鳴,兩眼無法聚焦,她知道自己時間差不多了。用自己部的力氣抓住了顧霖胸前的衣服,用她認為最大聲,實際上只有微弱氣息的聲音道:“大哥,我愛你,從來……沒有、後悔過……好好活著……噢。”替她好好活著。
夏亭用力睜大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眼前這個男人,安然地闔上了眼睛。
別哭啊,不適合你呢,你應該爽朗地大笑,意氣風發地射獵,不應該抱著她黯然神傷,歇斯底里的嚎叫
,如同大漠中的孤狼,那麼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