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抬頭,整頓精神:“沒有什麼,娘,您放心,就是一些堂務有些難解決。”
老婦人身子往外一傾,掃到一個熟悉的嬌小身影,心中那股激動的感覺又湧上心頭:“好像好好玩的樣子呀。”
縣官語氣無奈:“娘……”想起她之前私自跑出去哭哭啼啼又笑的樣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們沒你想的簡單。”
“我自是知道的。但也有好人的不是?你看外面那姑娘,長得一臉正氣的,還很剛正,對面的人一臉陰雨暴戾,好壞分明,這還用糾結這麼久?你到底咋判案的呀。”到後來,這個做孃的還懷疑起自家兒子的能力了。
縣官扶額,那女人怎麼就那麼大魅力呢……?前面搞了那麼多事情,還有兩個身份頗有些神秘的人保護著她,結果讓自己陷入兩難境地。
財主那邊,這些年的確有些不安分,好歹也會給他幾分薄面。今兒確實有些出乎意料,還被個女娃弄進來了,翻船了一次。
“誒?”縣官的肩膀被動了動。
“娘,我會處理好的,你就放心吧。”縣官振作起來,這娘雖然不太靠譜,關鍵時候還是關心他這個兒的。
“不是,你說什麼呢。我是想說,外面那個女娃子呀,就是上次幫我的那個人。”老婦人笑眯眯的,像一個捉弄別人成功的小孩子。
縣官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手猛指向外面:“那個女孩?那個一直在說話的女娃子?!”
老婦人弱弱地點了點頭,輕輕地說了一聲:“那……我先走啦?!不打擾你啦。但是你要記住,那是我的恩人。”最後一句話,老婦人說得很飄渺,卻在縣官的腦裡不斷迴盪,如同一隻蚊子嗡嗡個不停。
縣官心力憔悴:“我記住了。”被誰救不好,被那混天弄地的小魔女救,真的給自己挖了一個好大的坑。
老婦人笑眯眯地看了女娃子一眼,樂悠悠地走了。
但能怎麼辦?救命恩人,總不能翻臉吧。
“大人,外面王府的管家請求要見您。”
縣官不耐煩地一抬頭:“誰呀,在哪兒?”縣官內心已經有了選擇,並沒有把什麼管家放在心裡。
“後院。”
“不見不見。我忙著呢,打發走。”這人早不來遲不來,偏偏在他知道真相的時候來,註定這油水抽不了了。
顯然,通報的下人對他家主人的決定感到很意外,不過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按照縣官的意思將其拒之門外。
第一時間收到縣官的態度的王府管家若有所思地離開,這會不會是一種訊號呢?管家覺得,他要為自己留條後路。
做好心理建設後,縣官再次走上公堂,這一回,他的眼神中多了堅定,儼然,已經站了隊伍了。這樣的事情,如果不靠關係,僅僅靠所謂的理由,簡直是無稽之談。
王順德看到縣官的變化後,神閒氣定地笑了,看向夏亭他們的眼神也輕視了起來。
顧霖皺眉,側身湊到
夏亭耳邊:“王順德剛才是暗中去給了好處?”
夏亭看看縣官,再看看王順德前後的變化,心暗叫一聲糟糕,這個縣官做事毫無底線,很有可能真的給他搞混了事情。
“極有可能。我們要認真對待一些了,大夥兒的需求都壓在我們身上了。”夏亭掃了王順德一眼,情緒不外露。
他們身上擔著大夥兒的希望,不可以輸呀。
夏亭想起了秋冶,此刻自己深陷囫圇,也沒辦法找德叔幫忙了,而且,秋冶離開那麼久了,不知道是否足夠威懾力。
“肅靜!把證據呈上來吧。”夏亭緊張地看著縣官的每一個神情,他們呈上去的有自己的地契,還有轉換書,當時德叔也在場,如果需要人證的話,她可以找德叔來作證。人證物證都說得明明白白,最擔心就是縣官的態度了。
畢竟,證據就他看到,也不能給其他人看,最終話事權在他手上,是否會被冤枉,就看縣官的為人了。
張寡婦的事情,她也算是幫了小忙,就不知道他看不看在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