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亭暗罵道自己。
她吸溜了鼻涕,隨意抹了一把眼淚,走到後排去拿醫藥品。
“你們在裡面是做了什麼?這是拆家呀。”秋冶給了夏亭一塊手絹擦臉,揮了揮手,其餘人就將廢墟包圍了起來,葉老顫巍巍地過來,“小姑娘,好久不見啦。”
夏亭擦著臉的手一頓,“天吶秋冶,你這小子夠義氣的,連葉老都請來了。”夏亭趕緊鞠了一躬,和秋月一起讓出了道,“葉老,麻煩您了。”大啟他們三個就跌坐在後面。
葉老走了過去,夏亭他們也跟著在後面。
漢林先生左手臂上垂下,血淋淋一片,在夜幕下看不出情況,看他的神情,是一向的平靜,受傷的像不在他身上一樣。
葉老要為他看傷勢的時候,他出手製止了,“不用管我,輕傷。先看一下他們兩個吧。”葉老看了兩眼他的傷勢,轉身給大啟治理傷勢了。
夏亭站在一旁看了他們倆一會兒,不小心跟漢林先生的眼神撞上,對方給了她一個笑容,然後就施施然走了。
“他這是……走了?”秋冶放下了藥瓶子,站起來問道。
夏亭目送他遠去,隨後跑到二哥身邊,和秋冶擦肩而過時淡淡說了句:“嗯,不用管他,神秘人。”
秋冶看著遠方,摸著帶著光滑的下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二哥,你哪裡受傷沒?”夏亭雙手張大想去碰他,有怕碰著傷口痛了,雙手騰在半空中好不滑稽。
顧緩緩搖頭,“小傷,不成大礙。漢林先生幫我擋住了攻擊,他受傷嚴重得多。”
“怎樣,把人都救出來了嗎?”縣官風風火火地過來問道。看到眼前的場景,不震撼是假的,還有空氣中瀰漫出來的血腥味,比他在前面破門抓人艱險得多。
夏亭迎上了他的目光,看了眼大啟,無聲搖頭。
“情況太危急,拼死拼活也就救回了大啟……”顧坐在地上,沉聲說道。葉老的副手正在幫他包紮。所有人都在無聲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今晚上,對很多人來說,註定不太愉快。
半晌,縣官瞭解地點了點頭,雙手叉著腰,望著天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個小夥子的情況不容樂觀,這裡的條件不好,我要帶回去。”葉老止住了大啟的血,為他簡單地包紮了一下,說道。
夏亭心裡急得很,脫口而出想問葉老,大啟有沒有危險,但想到這是廢話,而且還可能給人家帶來壓力,最後只說了一句:“好,辛苦葉老了。有需要的請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做到的。”
不過,這也是廢話,葉老需要的,或許秋冶才能弄到,他們這些小嘍,也就只能打打嘴仗。
葉老點了點頭,率先走了。
“阿亭,二娃,我跟著過去。”秋月放心不下,想要跟著葉老一起走。
夏亭點頭,“好。不用擔心,葉老妙手回春,大啟一定沒事的。”
看著他們走遠,夏亭道:“秋冶
,我又欠你一個人情啦。”
秋冶看了眼正在包紮著沒有看向他們的顧,上手用力摸了摸夏亭的頭,“什麼話,還跟我算這個?那我告訴你夏亭,你這輩子都還不完了。”
夏亭苦笑。這是徹底剪不斷了。
縣官晃盪到了他們身邊,那此地無銀告訴別人他不是在偷聽的樣子,夏亭調侃道:“你跑過來了?抓的人都抓住了?這次費了那麼大的勁兒,可別跑掉一個呀。”
縣官瞥了她一眼,“你可給我放心。我比誰都緊張這次的事。搞不好,我還能得上那麼一個功。”對上秋冶的時候,又是那諂媚的神情,夏亭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跟他接觸多了,倒少了開始的牴觸。
縣官這人吧,就是怕死了點,媚上欺下了點,只要沒威脅到他的官位,能讓他“安享晚年”,其他都還好說。
縣官走遠了之後,秋冶來了句:“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嗯?夏亭跟不上他腦回路。
“一個人要是有了權勢,不論是你曾經的敵人還是對你不屑一顧的人,都會低下身子像奴才一樣侍奉你。所以,你不想處處受制約,就快點強起來。夏亭,你不是個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