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冶在退出的時候,也露出了笑容。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笑了。但他們,笑的是一樣的嗎?各懷心事,各下奇招,就看誰最後能險勝一招了。
“為什麼只是側妃!”
過來提親的人剛走,夏亭就忍不住問道。她明白一個身份的重要性,尤其是在等級森嚴的古代,多了個“側”字,就很不一樣了。萬一哪一天皇帝不放心,弄一個正妃來,她豈不是完全被壓制了?
不是後宮爭寵的壓制,而是……完完全全的等級壓制,她也無法為自己辯解的。
“因為你是司府的人,畢竟是罪臣之後了,明面上,給正妃之位說不過去。委屈你了。”司湛也很尷尬。
但這樣做,和他們設立的人設會不會衝突?
“這是秋冶的主意?”如果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的深情不就暴露了?
“噢不,我們都是決意正妃的,但……秋萍王……不過,秋冶還在爭取,我們也在爭取。”司湛立刻保證著。
哦豁,夏亭懂了。他們這事是瞞著秋萍王,也就是秋冶的爹進行的,這可還行?雖然只是作戲,還是很憋屈。
這上午夏亭對這秋萍王產生了興趣,下午吧,秋冶就帶著她去見人了。
老狐狸面前,會不會暴露呢?“秋冶,你爹他對這事是怎麼想的?”如果是持反對意見的話,以後她要儘量避免碰見秋萍王了。
“他是恨不得見你呢。”秋冶是罕見的正經臉。
夏亭扯了扯他的臉:“今天是怎麼了?表情管理失控?笑笑。”
“別鬧。幾十雙眼睛看著呢。”秋冶扯下她的手,攥在自己手裡不讓她鬧騰。他們已經在萍王府了,自己在外嬉笑慣了,也忘了告訴她自己的情況。
“我可是不苟言笑的人。”
夏亭忍不住笑了起來,或許很失禮,但他這麼一說,夏亭就覺得驚奇,和他完全不搭邊啊。
秋冶無奈,哎,無法解釋啊。換作是他,他也不信。但是,他的處境就是這樣的。
這一幕很快就被傳到秋萍王的耳朵裡,這個和秋冶有六分相似的人,淡定地啖了口茶,道:“小子是開竅了啊。”
如果夏亭看到這一幕的話,肯定會驚呼他們行為的相似。
不說他們是父子都讓人難以相信。
“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睛?阿福,帶他們過來看看吧。”秋萍王眼中閃過興味,轉瞬即逝,又是一副正經的模樣。
“是。”這個叫阿福的人,也是老熟人了,但夏亭這姑娘定然是不記得了。
“少爺,王爺有請。”走到半路,他們就被攔截下來。
夏亭能明顯感覺到秋冶氣勢一變,連攥著她的手抖緊繃起來,表情越發嚴峻,他很緊張。
莫非……
“秋萍王知道咱們的計劃嗎?”引路人就走在前面,夏亭只能小聲地問道,是那種臉皮不動,只剩牙齒動的那種。
儘管這樣,秋冶還是聽清楚了,但他沒有忌諱:“拉幫結派,結黨營私的人能好到哪裡去?”語氣中帶著嘲諷。若不是發生了這事,當年……也就不會有那樣的變故。他一輩子不會原諒。
秋冶沒有明說,夏亭也知道他和自家老子關係不咋地了,就不知道,秋萍王是怎樣的態度了。
“你不用擔心,他不敢對你怎樣。他就我一根獨苗,看我不順眼,也不會虧待你。”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秋冶趕緊補救地道。
夏亭點點頭,但是內心,可不是那樣想的。如果秋萍王想,他完完全全可以再生一個,但他選擇放任?秋冶,這其中,恐怕還有誤會和故事。
在一個門前,引路人停下來了,側過身子讓路給他們。
秋冶拍了拍夏亭的手以示安慰,“待會兒他說什麼不用理會,看我眼色行事就行。”
夏亭乖巧點頭。
“逆子!還不給我進來!”他們還在外面悄悄話,裡面就傳來中年男子特有的略帶著滄桑又中氣十足的嗓。
秋冶不耐煩地氣息乍現,率先走了進去,“咱們進去吧。”
夏亭有種感覺,那是兩個男人的戰場。
就稍微遲疑了一下,夏亭就發現門開啟后里頭正襟危坐在主位的男人像審視著犯人一樣打量著她,夏亭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肌肉和神經,表明又維持著一貫的平靜。這就是正經的外面冷靜如狗,內心慌得一批。
夏亭對秋萍王打了個招呼之後,也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方,所謂知己知彼啊,這“爹”不太好伺候的感覺,很嚴肅。和秋冶這性格,天差地別,也不知道為啥能養出秋冶這樣妖孽的性格來。
“好了,看夠沒?這是我的女人,收起你的狗眼。”秋冶直接拉過夏亭,擋住了秋萍王探索的視線。
夏亭覺得秋冶回到萍王府後,整個人都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