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誰敢!來人!把張家給我包圍了!本官奉皇上之命調查張家,行跡可疑,來人給我拿下嫌疑犯!”蘇奉爆喝一聲,在其他人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之時,將兵部尚書抓了。
蘇奉是有備而來的,帶來的兵力比張家還多,兵部尚書顯然沒有反抗的能力。
其他官員大氣不敢喘一下,但是,今夜過後,註定不平靜了。
“來人,將秋少夫人也抓起來,聽候發落。”蘇奉突然又下了一道命令。
“我看誰敢!”秋冶第一時間上前喝止,但是被夏亭阻攔了,今晚這件事,事情還沒明朗,她不想將秋冶牽扯進來。
很快,兩個士兵上前來抓住她,但憑那力度和手法,就算不帶鐐銬,她也知道自己逃不了了的。見秋冶又要說話,夏亭搖搖頭,小聲道:“我不會有事的。”
懲罰或許會有,但是,她絕對不會死。這是她的底氣,在自己尚且有利用價值的時候,那位還捨不得她死。
今晚張寡婦還來得及說出重要的事情,但是,在場的都是縱橫官場多年的人,恐怕也從中嗅出不尋常的味道,今後他們要更為小心才是。
當夏亭來到地牢,聽到那些哀嚎瘋狂的聲音,還有皮鞭不斷的響聲,看到那些人痛不欲生、奄奄一息的面孔時,夏亭才第一次深切感受到,蘇奉當時的話是那麼地真實。這個比她還小的小夥子,在這短短的時間,走到了她想象不到的高度。
“進去!別耍小心機。”士兵們對她的態度也算好的了,話說得狠,鉗制著她的力度卻還算溫和。
“哎,你們跟蘇大人多長時間了?”夏亭沒話搭話,隨意問了一句。
奈何士兵訓練有素,愣是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就離開了。
夏亭笑笑,素質還不錯。
她要在這裡待一晚上?夏亭看了看周圍,青苔蜘蛛網一樣不少,空氣中蔓延著潮溼和腥臭的味道,還有著久不見陽光的發黴腐朽的氣息。這樣的環境,就算是正常的人,住久了也要受不了。不見天日的日子,太絕望了。夏亭緊緊地抱住自己,縮成一團。
四周都是哀嚎,她的腦海中不自覺地重回展示出那剛才的畫面,她扣動扳機的時候,利箭射出去的速度,彷彿還聽見那劃破空氣穿進身體的聲音,還有張寡婦那死死瞪著她的眼神……
夏亭強迫自己休息,她要儲備足夠的精神力面對第二天,明天才是真正的戰場。
就這樣,夏亭在似睡未睡之中,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了鎖鏈的拉噠聲,她掙扎著抬眼一看,就聽見前面的人冷酷的命令聲:“起來了!”
夏亭知道這一刻到了。
她試圖想動,卻發現一個姿勢固定太久,全身都已經麻痺,手腳冰冷,她踉蹌了幾步,眼前一黑,又摔了下去。
“快起來!”
旁邊是官兵越發不耐煩地叫喝聲。
夏亭緩了幾下,待腦中那暈眩之感褪去之後,才喘著氣站起來,她覺得身上的面板自己碰一下都像有千萬根針刺痛著面板一般,夏亭暗叫不妙,這地牢裡的環境實在太差了,就一晚上,她就不行了。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這是發燒的徵兆。
只能咬牙堅持了,現在誰都救不了她,她也不要誰救,她只能自救了。她能靠的,只有自己的毅力。
戴著沉重的鐐銬,拖著重重的鐵錘,夏亭潦倒地走在前面,像被趕羊一樣驅趕著。
和身體灼燒不同的是,她內心平靜得很。
當蘇奉看到夏亭頭髮繚亂,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雙眼通紅的模樣時,他不由得往前傾了一下,下一刻想到自己在做什麼,又生生地止住了。他雙手攥成拳頭,重新靠回椅背上。
“愛卿的反應有些激烈?按理你們才第三次見面。”皇帝看到蘇奉剎那的情緒變化,笑容意味深長。
蘇奉寵辱不驚地回道:“回皇上,臣只是有點想不明白,對她有些好奇。”
皇帝哈哈笑了起來,指了指他道:“愛卿啊,美妙女子千千萬,你現在的想法啊很危險吶。”
蘇奉笑笑不說話。
夏亭麻木地走著,走到一半的時候就被後面的人強制跪下,夏亭反應遲鈍了兩秒,才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