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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白鶴染走了幾步，跪到和帝麵前，剛好跟五皇子並著肩。“父皇，雖然這恰合宮的大錯未有鑄成，但六公主確實已經向我們白家實施了報複手段。若不是五哥內力深厚將合歡香暫時壓製，若不是我的三妹妹是製香的高手，又隨身攜帶著我送的香囊，今日之事就要成為下醜聞，我白家人就算得到皇上的原諒，也沒什麼臉麵活在世上了。”

她抬起頭看向和帝，“父皇，這算不算皇家已經報了仇？”

老皇帝幾乎失笑，這個丫頭，總是會抓住任何機會跟她講條件，談代價。他都已經為她鋪好了路，她卻依然要給自己和家人多尋一些籌碼。

也好，這才是他想要的兒媳，永遠都不大意，永遠都心謹慎，永遠都給自己留更多的後路，這才是未來東秦皇後的樣子。他很滿意，但是朝臣們卻並不滿意。

這些年，且不這裡有與郭家交好之人，單單是跟白興言對立的都一抓一大把。

白興言這些年可沒少得罪人，除了同僚之外，還有不少夫人姐也被他得罪過。

這還要歸功於從前的白驚鴻，歸功於白興言和大葉氏動不動就要用白驚鴻來豔壓群芳，直把這些個姐們給壓得多少年都翻不過身來。

如果白家的牆就要倒了，正好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牆倒眾人推嘛！

於是有人了：“如此就算報了仇，也太便宜白家了。良大人的話雖然難聽，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若這次不正法，那他日皇家威嚴豈不是可以隨意侵犯？”

“就是，六公主到底還是什麼事都沒做成，大家隻不過虛驚一場罷了，可不能如此輕意就放過白家。”話的人是個年輕官員，完之後還補了句，“我跟今生閣是沒有瓜葛的。”

白鶴染白了他一眼，“那是自然，從前沒有，今後也不會有了。”

“你……”那人氣得瞪眼，“沒想到堂堂賜公主就這點兒肚量。”

“我是女子，要肚量何用？”白鶴染輕哼一聲，“何況按你的意思白家全族抄斬，我們都被斬了，今生閣自然也就不存在了。難不成你也是指望我在閻羅殿裡給你搓藥丸？”

又有人笑出聲兒，人群裡終於有人了公道話：“賜公主為國為民行了不少善舉，遠的不，就今生閣和癆病村，實在的，有賜公主在，咱們這日子過得心裡有底。災人禍躲不掉，但至於遭受疾病痛苦時不至於求救無門。所以請皇上三思，留下賜公主。”

話剛完，突然恰合宮外有宮人惶恐的聲音響起：“求求你們讓一讓，讓奴才去見皇上，出事了，出大事了啊！你們快讓一讓，別在這兒堵著道兒。”

白鶴染同和帝心中同時一動，二人互視了一眼，皆在心裡發出同樣的聲音：“來了！”

是啊，來了，機會來了，也是危難來了。

那個宮人擠過重重人群，也可能是人實在太多太擠，也可能是他實在太慌張，總之到了皇上麵前時鞋都掉了。不等有人指責他衝撞聖顏，就見那宮人撲通往地上跪……不，應該是一趴，就見那宮人撲通往地上一趴，連哭帶哆嗦地了句：“皇上，大事不好了，上都城被人圍住了！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兵，將上都城四座城門全部都圍了起來！”

人群剎時間安靜了，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上都城被人圍起來了？還四座城門都被圍，那得有多少兵，這些兵都是哪來的？上都城是國都，這不扯蛋嗎？

隨著這個宮人的到來，陸陸續續地，越來越多的宮人、侍衛紛紛來報，所報內容都是一模樣一樣：“上都城已經被重兵圍困，四麵八方未留一個死角。”

終於，最後一個來傳話的侍衛出關鍵：“屬下才從東城門回來，看到了城外帶兵的將軍，是郭家的人。另有西城門那邊來報，郭老將軍親自領兵在攻西城門，已經快守不住了。”

這話一出，人們終於有了反應，也不知是誰失聲驚呼：“郭問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