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深,也是一個行得正坐得直的人,處處遵循陸氏祖訓,很有生意頭腦,作風更強硬一些,缺點在於個人情緒比較嚴重,如果不及時斧正,會影響大局。
陸媛天,更是火玉命格,日後必然成大器,生來沒什麼卑劣心思,就是貪玩一些,需要教導,不然也會因為暴躁的性格而誤事。
還是需要敲打啊,陸三生暗歎一聲。
“陸遠深。”
陸三生向後挪了挪身子,不怒自威,寒聲道:“你身為嫡系旁支,竟敢在外幾十年不思本家,怎麼?想單獨另出去,當新的老祖宗?”
陸遠深如遭雷擊,吸了一口氣,身形顫顫巍巍。
老祖宗先前已經借銅鎖警醒過一次了,給了自己承認錯誤的機會。
是自己沒把握住,以為老祖宗不會追究,依舊想搪塞過去。
“老祖宗,遠深……糊塗啊!”
陸遠深悔恨不已,眼眶通紅。
兩行渾濁的老淚順著溝壑縱橫的臉,滑落了下來。
“爺爺……您別哭啊!”
陸媛天跪著向爺爺的方向挪了過去,一把扶住了陸遠深。
“上一代的恩怨,本不該延續到現在,是遠深逞一時之氣,這麼多年來,對主家不聞不問,更未想過低頭的事情,竟需老祖宗出山提醒,才算明悟。”
陸遠深把額頭抵在了地板上,遲遲無顏抬起,哽咽不已,“不肖子孫陸遠深,在此悔過,求老祖宗……掌嘴。”
“那好。”
陸三生眼眸深沉而又悠遠,撇了一眼陸遠深,道:“抬頭。”
陸遠深打著顫,將微微佝僂的身子直了起來。
陸媛天眼睛瞬間紅了,跪在地上,痛哭道:“老祖宗,求求您……別打我爺爺,有什麼錯儘管罰媛天,爺爺他歲數大了,經不住啊!”
陸遠康也急了,立刻甩開了柺杖,“啪嗒”一聲也跪在了地上,道:“老祖宗,遠深是小孩子脾性,不過是看起來犟了些而已,實際上他一直偷偷摸摸往醫館裡寄錢,我都知道……還請您法外開恩啊……”
“哦?”
陸三生眼眸微微眯起,一掌把黃木桌子拍了粉碎,冷冷道:“那我所定下的“旁系守護本家”的族規便不作數了?”
陸遠康額頭滲出了一層冷汗,低下了頭去。
第一次見老祖宗發此大怒,此事,必然不能善了了。
可……遠深只比自己小兩庚,也是六十四歲的老頭子了,老祖宗一巴掌下去,還能留下半條命嗎……
不行,我得做點什麼!
陸遠康滿是皺紋的手,顫抖不止,拱手道:“老祖宗,規矩是人定的。遠深雖然未歸,但是一直心繫主家,更何況,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我定然會責罰他,還請您收回成命!”
陸媛天聽了此話,立刻跪在地上瘋狂磕頭,哭道:“懇請老祖宗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