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黑暗的過道里,嗒嗒的腳步聲不停的傳入我的耳中。一種無法言語的恐慌在我心底蔓延,我拼命的朝前跑,身後有一個渾身腐爛的女鬼正向我爬來!
“救命啊,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我絕望的呼救聲在過道中遠遠傳開,卻沒有一個人回應我,只有那女鬼靜靜的跟在我身後,不發出一絲聲響。
正當我感覺自己已經跑不動了,快要放棄的時候,我卻看到過道前方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幾安靜地立在那裡。
“哥們,快救救我,後面有鬼在追我,快!”我像溺水者抓到木板一樣,原本疲憊不堪的身體再一次充滿力氣,飛快的向那影子衝了過去。
“啊~~~~~~!”當我看清那人的樣子之後,一聲有些扭曲的喊叫從我的口中發出。
我面前的“人”沒有臉!
它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那張雞蛋般的臉居然對我傳出了聲音:“今天誰也救不了你!”說完,它伸手向我胸前一刺,竟然將我心臟扯了出來!
身體瞬間癱倒在地,我大腦“嗡”的響了一下,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滾開!”我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活著,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汗,坐在床上,呆呆地聽著那加速奔跑的心跳聲。
又是這個夢,每年七月半的時候,我總會被這噩夢驚醒,並且每次做了噩夢以後,我都會莫名其妙的受傷,過了這兩天,我的生活又會恢復正常。
我叫楊戩,和傳說中的二郎神名字一樣。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的媽媽,聽別人說我老爸老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我只能跟著老爸住在一起。
因為自己長的並不是很討人喜歡,從小我就是舅舅不疼,嬸嬸不愛的那一種死小孩。
我記得老爸曾經給我說過,家裡得罪過別人,每一代都有一個男丁活不過十三歲,並且每年七月半,就會噩夢纏身,最後往往這個倒黴蛋都會選擇自我了斷,而我這一代,做噩夢的倒黴蛋便是我。
前幾年還好,噩夢雖然多,但是不會重複,但是這幾年,我的夢開始變得詭異起來,每一次都會夢到自己被那無臉的惡鬼刺破心臟。
按道理來說,老爸應該去找大師,高人來看看我這病情,然而老爸說這些高人只會叫我喝什麼符水,並沒有什麼卵用,就耽擱了這件事。
至於我,該做的噩夢,怎麼也跑不掉。
我現在正讀初一,週六,沒課,我便開啟電腦,登上貼吧去看看有什麼新鮮事發生沒。
“初到貴地,貧道給各位稽首了。”看到這麼一個帖子,聯絡上昨夜的噩夢,冥冥之中彷彿有種無形的力量驅使我點開了那個帖子。
原來是一個四川的道士來了,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一些有共同話語的人一起聊天,並且留下了他的聯絡方式。
看到這裡時,我心裡咯噔一下,對呀,我何不問問他我這個噩夢是什麼意思,興許會有一些讓我解脫的方法。
當我撥通他的電話,向他說明了情況後,他就提出要見面談談。
下午,我見到了他,短髮,大眼,濃眉,高額頭,看起來有五十來歲了,但感覺很是精神。
當我們坐在茶館,他先要了我的生辰八字,手指一頓亂搓,然後告訴我:“你這個是你的祖輩所殺害的人來向你索命了,原來沒害死你,是因為你沒到十三歲!他們要慢慢地折磨你。你仔細想想,你是不是每年中元節都會見血。”
“啥是中元節?”我不解的向他問道。
“中國歲時節令有所謂‘三元’:指正月十五上元;七月十五中元和十月十五下元。而中元節,也就是你們常說的七月半,鬼節。”道長抿了一口茶,對我解釋道。
“這,不瞞您說,我每年七月半的確會做惡夢,那幾天就會特別的倒黴,莫名其妙的就會受傷流血。”我遲疑了一下,將我做的夢告訴了他。
道長聽完以後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我現在沒有辦法一下替你解決掉這個問題,不過我現在有兩個方法,你自己看看選擇哪一個。一是我給你一道護身符,每隔半年來找我換一次。二是你跟著我回去,我教你道法,你自己去化解這頓恩怨。並且你今年十三了,一定要注意!今年就是它們來索命的時候。”
話說完,他便端起茶杯,靜靜地看著我。
心中猶豫了一會,老爸肯定不會答應我跟著別人走的,還是給他要道符吧,跟著我就告訴了他我的想法,他笑了笑,從腰包裡拿出了一張符給我:“切記,符不可帶於腰以下,不可見女子經血。”
我接過符看了看,那是一道黃符,上面用黑墨水寫著一些我不認識的符號,不過我能勉強看出上面寫了“攝,煞,罡”三個字。
我連忙感謝他,問他的名字。他說我法名守一,是清微弟子,我比你大,你就叫我一叔吧,你先回去,這幾天我都在這座城市,你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
回到家裡,我把符拿給老爸看了,又告訴了老爸一叔這個人,老爸以為是江湖術士而已,也沒在意,只是叫我趕緊吃飯。
晚上十一點,我躺在床上,手裡握著符,心裡想著一定要管用啊,慢慢的睡過去了。
果不其然,又一次夢見女鬼追我了,我還是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跑,當那雞蛋臉要伸手掐我脖子的時候,我手上突然光芒一閃,那雞蛋臉一下被這道黃光彈飛了出去。
似乎是明白我手上黃符的威力,這兩個惡鬼再也不敢靠近我的身邊。我們就這麼對峙著,一直到這兩個傢伙消失不見。我這才睜開眼,發現已經是早上了,看著手中的符,心想終於不用受噩夢的糾纏了,心情一好,人自然也就活潑起來。
我趕緊打電話告訴我老爸這事,我老爸知道以後表示晚上要請一叔吃飯。當天晚上在飯桌上,我老爸對一叔千恩萬謝,說謝謝一叔給我處理了這個問題,只是老爸第一眼看到一叔的時候,他的臉不自然的扭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