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腳剛踏進房間,身後就傳來李報國那急切的聲音:“大兄弟,東西我找來了。”
我轉過頭去對李報國點了點頭,和他一起將方桌抬到院子裡,又從傢什中拿出紅色的八卦布墊在上面。
“你去把雄雞捉過來吧,放心,不殺它,只是給它借點血。”我將傢什袋放在放桌上,對著李報國吩咐了起來:“對了,你再找兩個盤子,用來裝供果,還需要一碗白米飯,一碗生米。”
見李報國回房間將東西拿出來,我這才開始準備起法壇上面的東西。
首先,我將三尊銅的三清像請出來,放在方桌的上方,接著,我又把香爐放在三清像的前面,香爐兩邊擺上蠟燭。
跟著我接過李報國手中的供果,恭恭敬敬地擺放在香爐下邊,又將那碗白米飯‘啪’的一聲拍在桌上,跟著我把生米也放在倒頭飯的旁邊。
做完這一切,我才從傢什袋裡拿出五雷令牌、三清鈴、法扇和法印,按照順序排列在放桌上。
隨後我摸出七道鎮壇符,一一的貼在方桌正前方。這鎮壇符是用來避免冤魂厲鬼衝擊法壇,導致我做法失敗用的。
“呼。”我送了一口氣,從傢什袋裡摸出幾樣東西,一是釋行給我定做的道帽,二是我昨晚扎的草人,三是一張紙契。
我握著草人,將其放在生米上,抬頭對李報國問道:“給我你兒子的生辰八字。”
李報國想了想回答我:“我兒子是九七年出生的,三月二十六,早上四點。”
我點了點頭,伸出左手掐算了起來,這掐算不是算什麼未來,而是用手指來換算人的八字,再用八字來換算人的五行、陰陽和納音表。
“咦?”我皺了皺眉頭:“你這兒子,如果不是枉死,那以後的生活也是多災多難呀!”
李報國連忙問我什麼意思?
我笑著對他解釋道:“你兒子八字為丁丑、癸卯、丁卯、癸卯。這八字是極陰的八字,陰火、陰土、陰木、陰水!女兒身得此八字,自然是溫柔賢惠,但是男兒身得此八字,體弱多病,命不久矣。”
對著李報國解釋了李思海的八字,我轉頭抓起毛筆,在草人身上寫下這麼一句話:“李氏長子,名思海,貴州畢節人世,丁丑年癸卯月丁卯日癸卯時生。”
寫完後,我拿起桌上的紙契,對著李報國很嚴肅地說道:“這是生死狀,我需要你和我的簽名滴血,你看一下。”
“生死狀?”李報國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結果我手中的紙契,當他看到上面的字以後,臉色大變:“大兄弟,這超度我兒子怎麼會這麼嚴重?我見其他人超度都不用這樣呀!”
因為李思海他媽和黃雨都是女性,不能出現在這種場面,所以我早早地就將她倆打發進房間,所以她們沒有看到李報國手中的生死狀。
我搖了搖頭,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李思海:“李叔,我就給你說實話吧,你兒子給人捉了魂,要拿去害人,如果我現在不超度他,一旦那人開始佈陣,你兒子每天都要被陰司孽火灼燒。”
“那為什麼要和我籤生死狀呢?”李報國很不解地對我問道:“大兄弟,要不別做了,因為我兒子導致你丟了性命,我一輩子都不會好過的。”
“答應了,就不能反悔!”我突然間很高傲地對李報國仰起頭:“我師父說過,要不別答應人,一旦答應了別人,就算是死局,我也得去面對!不然只會汙了端公這兩個字!”
“大兄弟!”
李報國還想勸說我,我對著他擺了擺手:“你不用太自責,再說我和那人鬥法,不一定是我死對吧?快簽了吧。”
說著我摸出一把小刀,伸手用力在左手中指上劃了一下,將血滴在我早已簽好名字的地方。
李報國見我這樣,很複雜地看了我半天,突然‘撲通’一下跪在我的面前:“大兄弟,你真是好人呀!你放心,我李家一輩子不會忘記你的!”
我急忙拉起跪在地上的李報國:“李叔,別這樣,我受不起呀。”
李報國很倔強地對我搖了搖頭:“不!你受得起!怎麼受不起?”說著又‘砰砰砰’地對我磕了三個響頭。
我見到這種場面,心裡一驚,俗話說男兒膝下有千金,這李報國不僅是一家之主,而且和我爹的年齡差不多,他這給我下跪磕頭,真的是要折我的壽了!
我急忙拉下臉來對李報國說道:“李叔!你再這樣!我只能和你一起跪了!快起來!”
李報國聽到我這話,很不願意地站了起來,一個勁地感謝我,我對著要擺了擺手:“快簽字吧李叔,我不知道那人什麼時候佈陣,晚了你兒子就救不回來了。”
李報國楞了一下,急忙抓起筆在紙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又滴了一滴血在上面,這才將紙契遞給我。
我對著他點了點頭,轉身對著三清像很嚴肅地捧著紙契讀了起來:“三清祖師、紫微大帝、六壬仙師、本壇祖師在上,弟子圓化見李氏長子受妖道所害,恐其魂魄被骸陣所困,日夜收孽火灼燒,又憫其父母擔憂,遂受僱與妖道鬥法。”
唸到這裡,我頓了頓:“若今日弟子不幸魂歸,生死有命,與僱主李氏無關,還請各位祖師明鑑,弟子清微楊圓化於辛卯年,戊戌月,壬戌日,庚戌時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