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染說不出一句話，心裡很難受。

這時，沈清初進來病房，正好打破了病房的寂靜。

“池叔，小染。”

池晟面露欣喜，“清初來了啊。”

沈清初買了水果，他去給池晟洗水果，池晟讓池染去幫忙，給他們兩個製造機會培養感情。

沈清初看到池染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問道：“小染，你不開心？”

池染洗著蘋果，搖了搖頭。

“是不是池叔說了什麼，讓你有壓力了？”

“清初，我……”

“是不是說結婚的事。”

池染斂下眼簾，緩緩點了點頭。

“池叔跟我說過，我沒拒絕他，因為我確實想娶你，想給你幸福。”沈清初聲音溫柔，“但我不會逼你，應下也只是想讓池叔心情變好，安心養病，等他病好出院，他如果讓我們結婚，你不願意的話，我會跟他說。”

“清初。”池染對他越發愧疚。

“不過，如果你相信我，對我有信心的話，我當然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妻子。”

“我心裡很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染，你忘記了曾經所受的痛苦了嗎？傅司承帶給你的傷害，你這麼輕易就忘記了嗎？”

沈清初的話讓池染的腦子像過電影般放過曾經一幀幀的畫面。

“他如果愛你，不會這麼傷害你，不會把你逼到這個地步。你一再地為他退讓，可你考慮過池叔的感受嗎？小染，你失去的是一個家，如果不是池家倒臺，方姨就不會意外出車禍，池叔也就不會受不了刺激暈倒，如果池叔沒有搶救過來，你的父母都因傅司承而離去，這樣的男人，你就這麼簡單地原諒他嗎？”

沈清初的話，讓池染全身冰冷，她攥緊了雙手。

“小染，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傅司承重要還是你的家人重要。”沈清初將洗好的蘋果切成片，工整地擺放到碟子裡。

沈清初跟池染一起出來，沈清初給池晟叉了一個蘋果，池晟接過，他看了看池染，看到她心不在焉。

池晟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兩個。

……

自從那天從醫院回來後，池染就一直做噩夢，夢境裡，不停地重複曾經發生過的事，她還夢到自己父親滿身是血的模樣……

“啊！”池染從夢中驚醒，大口喘息。

傅司承起身開啟燈，池染定定地看著天花板，汗水浸溼了她的劉海。

“池染。”傅司承喊她。

池染轉了轉眼珠看了傅司承一眼，她忽然轉過身背對他，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池染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揪著被子。

傅司承微微擰眉，他掀開被子下床去浴室拿了一條幹毛巾替她擦汗。

池染這幾天睡得不好，總是反覆地做噩夢，精神不佳，氣色也蒼白了許多。

池染很早就醒了，她換好衣服下樓吃早餐，一副懨懨的狀態，沒什麼精神。

安盈端著早餐出來，對池染笑了笑：“池小姐，早安。”

池染拉開椅子坐下，揉著太陽穴，覺得頭疼。

“池小姐，您是沒睡好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