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顧老沒剩下多少日子了，這段時間你們還是多陪伴他吧。”

蘇見歡的眼淚落下，低聲啜泣了起來。

顧明安整個人麻木無知覺，腦子嗡嗡地響。

病房裡，顧明安和蘇見歡一人一邊陪在顧老爺子身旁，顧明安一聲不吭，只是握著顧老爺子枯柴般的手。

顧老爺子醒來了，嘴巴戴著氧氣罩。

“爺爺。”蘇見歡出聲。

顧明安抬起滿是紅血絲的眼睛，聲音哽咽：“爺爺……”

顧老爺子虛弱一笑，聲音虛緲無力：“你們都來啦。”

顧明安和蘇見歡的神情悲痛，兩人都沒說話。

“一把老骨頭了，很正常。”顧老爺子反倒寬慰他們。

“明天帶笙笙小丫頭過來吧，我都好久沒看到她了，怪想她的。”

蘇見歡：“好，我明天帶她過來看您。”

顧老爺子點了點頭，人太虛弱了，說兩句都喘的不行，疲乏了。

顧明安和蘇見歡陪了顧老爺子一夜，第二天，蘇見歡回家帶笙笙過來，病房裡只剩顧明安和顧老爺子。

“明安。”

顧明安把床搖高，“爺爺，您說。”

“如果你真的對見歡沒感情，想離婚的話，我贊成。見歡跟我談過，她想離婚，那你呢？”

顧明安沉思了一會兒，“不想離。”

顧老爺子看著顧明安沒說話，顧明安抬頭認真道：“爺爺，我不想離婚了，我跟蘇見歡有笙笙，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雲歆已經不在了，我沒有執拗下去的理由，而且，我也不完全討厭她。”

說完，顧明安低下了頭。

“所以你是願意跟她試試，是嗎？”

良久，顧明安點了一下頭。

顧老爺子長嘆一聲，“你如果早點有這個覺悟，也不至於把見歡傷得這麼深，我已經有心無力了，如果你真的想跟見歡好好過下去，那就好好對她，跟外面那些女人斷乾淨，好好迴歸家庭，重新贏回她的心。”

“爺爺，你的話蘇見歡會聽的！”

顧老爺子看向顧明安，“你這回是認真的？”

顧明安鄭重點頭。

“好，那我就再幫你一次。”

蘇見歡帶笙笙到醫院，蘇見歡在來的路上就跟笙笙說了太爺爺生病住院的事，所以笙笙一到病房就直奔顧老爺子，小小的身子站在床邊，奶聲奶氣地說：“太爺爺，笙笙給你呼呼就不痛啦！”

“呼呼——”笙笙低頭在顧老爺子打針的手背吹氣。

顧老爺子難得露出笑容。

“太爺爺一定會快快好！”笙笙的小奶音響徹病房。

笙笙給顧老爺子唱歌，雖然大家都不知道笙笙在唱什麼，但看到她一本正經的範兒，都靜靜聆聽，顧老爺子滿目慈愛，嘴角的笑容就沒停過，時不時還能聽到他爽朗的笑聲。

笙笙成了大家的開心果。

唱完後，笙笙有點小害羞，跑到蘇見歡懷裡。

她仰頭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蘇見歡，彷彿在問：媽媽，我棒不棒？

“笙笙棒棒的。”蘇見歡親了女兒一下。

“嘻嘻。”笙笙埋在蘇見歡懷裡，乖巧地坐著。

顧老爺子今天非常開心，有笙笙在，飯量也比平時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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