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道:“夫人不知,御史的職責就是今日參這個,明日參那個。無關大事小事只要涉及民生就是國事,能拿到朝堂議。他就能參我,這是他忠君愛國之體現。”
曹萍吶吶:“是麼。”
珍珠第二聲嘆氣,長篇大論:“御史會說我這個公主沒有起到模範帶頭作用,間接造成了社會不良風氣,對青少年造成了極惡劣影響。以後但凡有人見死不救,他就會把責任推脫到我的頭上,說是我帶壞的。史官可能還會把我記到……”
綠灩站在簷下,風一吹,細雨打斜飄了進來,珍珠沒說完前,她們不能走,倒像是一起罰站了。
曹萍聽珍珠喋喋不休,似乎沒有要停下的樣子,這是得說到什麼時候。
曹萍打斷道:“是民婦見識太短了,公主遠見。要不公主先回房,我一會兒找爹求情。”
珍珠心想這一會兒不會一會兒到晚上吧:“把救命恩人一個人扔在風裡雨裡,三人成虎啊,我的名譽重過性命,還要不要了。”
綠灩扯了扯曹萍的袖子,小聲說冷,曹萍心疼女兒,道:“莞翠你回去換衣服吧,我現在去爹那給你求情的。”
珍珠對莞翠道:“既是南宮夫人這麼說了,莞翠姐姐你就安心的回房吧。放心,要是南宮夫人勸不動,我親自跟子規的外公說,我是最以理服人的。”
她把手帕給了莞翠,打了個噴嚏,不行,真的得快回去了,又溼又冷。
珍珠回到房裡,又打了一個噴嚏。
她放下番薯,拉過魏子規的手,暖她的手,練武之人底子好,血氣好,就是個天然暖爐。
魏子規幫她搓了一會兒手,道:“怎麼去那麼久?”
珍珠道:“估計你舅舅不在府裡,你的舅母就又開始興風作浪了,我剛看到她罰莞翠姐姐,就做了迴護花使者。”
珍珠奇怪道:“你那舅母到底什麼來頭,讓你那迂腐外公能這麼聽話,是孃家有錢還是有勢?可不對啊,誰比得過我背景牛,我也沒見那你外公對我和顏悅色。”
魏子規道:“曹家對外公有過救命之恩。”
珍珠笑道:“你外公真有意思,救命之恩他欠的,自己以身相許還了就是。他自己不還讓兒子還,生孩子原來還有這種用途,那該多生幾個。”
這是什麼話,魏子規道:“你欠了救命之恩,會隨隨便便以身相許麼?”
珍珠想了想,她倒也不是那麼隨隨便便的人:“那得看臉了,長你這樣的就以身許,長關念一、崔靜堂那樣的就下輩子結草銜環吧。”
欠著欠著或許就不用還了也不一定。
魏子規:“……”她的話他還是時常接不上。
珍珠道:“你別這麼看我,誠實又不是我的錯。”
魏子規道:“是我的錯,我就不該問你。”
珍珠又打了個噴嚏,抱起番薯道:“我去烤番薯,順便烤烤火。”
……
昨日下一日雨,今日放晴了,暖和。
珍珠纏著魏子規帶她上街看看。
他們吃了當地小吃,買了手信,還買了胭脂水粉。
魏子規道:“你在晉城好幾抽屜的胭脂,還要再買,你用得過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