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長長嘆了一聲,拍了拍子意的背,將她放開:“一番感觸啊,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花堪折時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子意抓了抓頭,她一句都沒聽懂。
大俠屁顛屁顛的上前,這等天生萌物總是能輕而易舉俘獲少女的芳心,子意成了大俠出宮後第一個死忠粉。
子意蹲了下來,歡喜道:“它哪來的?”
珍珠道:“它叫大俠,以後就住我院裡了。你喜歡,隨時可以來看它。”
子意笑道:“好啊好啊。”子意抱起大俠,撫著柔軟的狗毛,“哥哥,你看,它好可愛。”
魏子規微笑,伸出了修長的手,大俠把頭歪過一邊,拒絕他的撫摸。
珍珠吃驚道:“它居然抵擋住了你的美色,看來它不是一般的有個性,是非常有個性。”
大俠朝魏子規吠了聲。
魏子規看向高珍珠,倒是物似主人型,發兇的表情一模一樣。
……
魏子規晨練回到房間,發現他的房間亂得跟遭賊了一般。而那個膽大包天的小賊,犯下罪案也不逃跑,還留在第一現場,在撕咬他的衣服。
魏子規黑著臉,打算保留現場環境要去把狗主人找來討說法。
正好,珍珠尋狗尋到他房來了,她掃了一眼這仿若重新裝修過的風格,這大俠拆起家來比她想象中更幹練幾分,難怪只能住御花園。
珍珠尬笑,走去抱起狗兒,先是當著魏子規的面,厲聲厲色狠狠教訓:“大俠,你怎麼能咬傢俱呢,你不乖。”
魏子規道:“為什麼不把它關起來。”
珍珠解釋:“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做它的窩麼,我昨晚把它留在房裡了,早上丫鬟進來忘記關門,它就跑出去了。”
放心,她是個有愛心、責任心、公德心的主人。
珍珠保證道,“我一定把你這收拾好,好好教育它不能再亂咬東西。我昨晚教了它一個晚上,發現它的學習能力很強,它是一條非常聰明的小狗,非常聰明。”
魏子規耐著性子問:“你都教了它什麼。”
珍珠演示給他看:“大俠,快,求饒。”
大俠得了指令,立了起來,前爪合攏拜了拜。
珍珠從包裡摸出零食獎勵它,發出了第二個指令:“大俠,裝死。”
大俠隨即倒地不起,癱在地上一動不動,還真像那麼回事。
珍珠比出V字手勢,她的教學還是很成功的,她笑道:“你看,它是不是很聰明,才一個晚上就學會了兩個動作。”
魏子規繃著的那根神經,斷開了:“你與其教它這種沒用的事情,為什麼不教它怎麼不要咬別人的東西。”她是覺得她一個人不足以把他氣死,才又多養一條狗是麼。
珍珠道:“我現在不是在教它了嘛,動物是有條件反射的。它身為地方進貢給太后的一份壽禮,即便犯了錯也宮人也不敢打罵它,才會變成這般頑劣。可是它現在還小,本性不壞,只要教給它正確的價值觀念,它以後一定會是一條出色的狗的。”
大俠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床邊,抬起一條狗腿,瞄準魏子規的鞋撒尿。
魏子規可以肯定這條狗當真是很不喜歡他,他眼底浮現出殺氣。
珍珠執手、淚眼,可憐無助且柔弱的道:“少爺,我昨夜不是和你秉燭夜談說過收養它的原因了麼。如果不是它,幾日後和你拜堂的恐怕就是我的牌位了。我這麼說不是要縱著它,慣著它,推卸責任,只是想你再給我多一點點時間,給它,這條救過你媳婦命的忠犬再多一點點時間,行麼。”
宮裡發生的事,她只對他一個人說了。
魏子規道:“我多次救你,倒不見你這般感恩戴德,時刻把我的救命之恩放在心上。”
珍珠道:“我這不是對你以身相許了麼,你總不會想不開跟一條狗相提並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