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個僕役飄過,之所以用飄這個字,是因為那人走得極快,一下便消失在了拐角。
魏子規算了時間,現在正是高燕那邊換崗的時候。
……
鬼祟的僕役趁著高燕士兵換班的空隙,在王乾蓀院子東南角的草叢裡埋了什麼,然後匆匆離開。
兩國形勢現在算不上友好,未免扯不清,魏子規和珍珠把東西挖出來後,把坑埋上,打算找處僻靜處先弄清楚那人目的再說。
他們溜到池邊,確定周圍沒人,才把東西拿出來。
那人埋的是塊玉牌,玉牌正面打了個洞,串了個金環扣,背面刻了高燕字。
珍珠讓魏子規看看,刻的是什麼。
魏子規道:“生辰八字。”
珍珠道:“我懂了。這肯定是高燕皇帝的生辰八字,等到明日就會來一群人來將驛館團團圍住,說接到密報有人詛咒皇帝,再把這玉牌挖出來人贓並獲,到時王乾蓀就是百口莫辯,好狠毒的招數。”
珍珠言之鑿鑿,如指諸掌。
魏子規道:“若是要誣陷王乾蓀施咒術,埋上貼了高燕皇帝生辰八字的草人不是更像樣子麼,怎麼會埋玉牌。”
珍珠解釋道:“估計是各地文化風俗的差異所造成了形式上的不同,大晉埋草人,高燕埋玉牌。”她邊說邊點頭,覺得這裡理由很合理,完全說得通了。
魏子規沉思。
珍珠摟過魏子規的腰,他要相信她,智慧如她,一切陰謀詭計到了她這都無所遁形。
珍珠道:“我讀過的宮鬥上百本,我高珍珠,開啟的是天神的視角,對於這些魑魅魍魎會用的招數,瞭如指掌。”
魏子規道:“又是那些複雜的她愛他,他不愛她的麼。”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珍珠擔心道:“高燕皇位繼承人的位置懸而未決,那攝政王自然不理會我。要是王乾蓀被幹掉了,牽制提前被打破,他會不會來找我這個大晉公主的麻煩。”
珍珠忽的覺得魏子規手裡玉牌就是道催命符。
她奪過,被玉牌上的金環割傷了手,見血了。
魏子規拉過她的手看:“你就不能改掉毛燥的毛病麼,還好只是破點皮。”
珍珠道:“什麼叫只是破點皮,是都破皮了。”
高燕的工匠太沒匠人精神了,這麼粗製濫造的東西都能交差。”
魏子規拿過玉牌扔進深池裡。
珍珠錯愕:“你就這麼扔了?”
魏子規道:“不然呢,你不說你有天神的視角麼,還是你要留著過年送禮。手帕。”
珍珠摸出帕子給他。
魏子規幫她包紮好。
珍珠道:“你這包得太隨便了。”她嫌包得難看,就打個活結,“回房給我裹兩層紗布吧。”
“只是傷了一點點,裹什麼紗布。”魏子規拉著她走。
夜風中傳來珍珠的吐槽:“不行,真的太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