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規緊張的奔上前,托住珍珠柔弱的身子,用右手捂住她額頭的傷口,血從指縫間流出來。
只是這血沒血腥味,倒是帶了點她平日塗指甲用的鳳仙花花汁味。
這一刻,魏子規懂了。
珍珠含淚道別:“駙馬,嘆只嘆美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你我這段情只能來世續了。”
她抖著手指著曹修,用她哀怨的眼神控訴這個冷漠而絕情的男人把她逼上了絕路。
她氣若游絲:“我誓死不從,做鬼都不放過你……”她停頓了一下,撐著最後一口氣艱難的補充完最後兩字,“全、家。”
頭一歪,眼一閉,手一垂,陷入昏迷。
魏子規一臉殺氣的瞪著曹修:“你最好保佑她平安無事,否則必叫你滿門陪葬。”
說罷抱起珍珠回房,於彬跟上。
曹修自是知道後果的嚴重,如若大晉公主真有個三長兩短,以柳家為首的政敵怕是群起而攻之,高珍珠可不能死,否則跟皇上,跟大晉都交代不了。
曹修要跟。
楚天河拿劍指著他:“你再向前一步試試。”
大晉計程車兵和柳行之的人到了,將曹修一眾人前後圍住。
王乾蓀冷漠道:“我若是你,我會選擇離開,現在。”
……
魏子規抱著珍珠回房,於彬急道:“我那有上好的金瘡藥。”
魏子規把珍珠放到床上:“行了,別演了。”
珍珠盤腿坐起來,眼珠子賊溜溜的轉,神采奕奕,哪有半分命懸一線的樣子。
於彬道:“那血?”
珍珠把頭上的假血擦乾淨,解惑道:“姑娘家塗指甲用的鳳仙花汁,那日我不是坑了柳行之買了好多胭脂水粉麼。”
珍珠指了指她的梳妝檯,臺上全套化妝品,不同生廠商各種色系應有盡有。
魏子規道:“一會兒還要勞煩於大人讓人往牆上塗些雞血蓋住花汁,以免事後有人去查。”
“我知道。”於彬想到方才自己都被珍珠騙過,笑道,“公主果真是有急才。”
若打下去他們這邊難免有死傷,如此倒是爭取的時間想想應對之策。
於彬誇道:“大罵曹修時很有皇上年輕時的風采。”
珍珠心想皇上年輕時急了不會也說髒話吧,其實她也知這不好,可有時就是剋制不住暴脾氣。
珍珠道:“我手下那群兄弟……”
魏子規咳了一聲。
珍珠改口道:“下人,有時真的牛皮燈籠怎麼點都點不著,罵多了也就自成一派風格了。”她心疼的看著魏子規的臉,她都沒捨得打過,“讓我看看你的傷,疼不疼。”
於彬也不打擾他們兩獨處,笑道:“公主好好休息吧。”
於彬離開時把門關上,最後聽到珍珠憤憤道:“遲早有一天要往那姓曹的頭上套個麻袋狠狠的踹。”
他也只當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