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斯嶼臉色漸漸陰沉,幾乎是一字一句:“南桑寧。”
她垂下眸子,看著手裡的這枚鑽戒,指腹輕輕摩挲著,最終將它放回鋪滿了玫瑰花瓣的餐桌上。
“對不起。”
他攥住她的腕子,漆眸沉沉如同無底的漩渦,死死盯著她:“你有想過要和我有個結果嗎?”
她抿唇,陷入了沉默。
時間都好像凝滯,氣氛僵持。
他幾乎是咬著牙:“南桑寧,你玩我?”
她抬眸看著他:“我沒這樣想過。”
對這段戀愛,她很認真。
他扯了一下唇角:“好,你好得很。”
她緊抿著唇,無法再接話,只掙了掙自己的手腕。
他卻忽然攥緊了她的腕子。
她抬眸,撞進他陰沉的漆眸裡。
“南桑寧,你想好了,你要分手,就別想回頭。”
她微微一滯,停頓了片刻,終於緩聲開口:“我知道。”
她知道,他看似散漫隨性,實則驕傲至極。
他是天之驕子,從來被眾星捧月,不會允許自己低三下四,更不會允許一個放棄他的女人回頭。
母親曾說,央央,你太聰慧,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她那時尚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只覺得能透視人心,事事都能胸有成算,十拿九穩,是一件極好的事。
可如今,她忽然明白了這話的道理。
看的太透徹,直面的痛苦好似比旁人也更多。
他眼底泛起一絲猩紅,攥著她腕子的手微微顫抖,扯了扯唇角:“好。”
他鬆開了手。
她手腕懸在半空,停頓了三秒,然後垂下眸子,避開他的眼睛,轉身離開。
賀斯嶼站在原地,死死盯著她決絕離開的背影,她始終沒有回頭。
桑寧走出了餐廳,隨手攔了一輛車,回家。
她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這個決定從一開始她就做好了,她認真的反思了三遍,她沒有行差踏錯一步。
忽然感覺臉頰有什麼東西滑落,她疑惑的抬手,指腹沾上些涼意。
她怔怔的垂眸,看到指尖一點晶瑩的淚珠。
第二天早上,十點。
一輛奧迪A8停在南氏集團門口,桑寧推開車門下車,大步走進了公司裡。
她穿著卡其色風衣,棕色粗跟短靴,微卷的長髮披散在身後,她步子邁的很快,風衣的衣角被掀動,劃出利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