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燁連忙擺手拒絕,他今日寧可去後院劈柴,也不進那“盤絲洞”,免得說他瞎瞅。
其實他們忍不住多瞅兩眼,是納悶那些女的穿那麼薄不冷嗎?臉上還蒙塊紗,越半遮半掩越好奇長什麼模樣。
“里正,還是讓你家靖棟去吧。”
“為啥?”
漢子們笑,里正是咋好意思問出為啥的。
因為你兒子是出名的只關心啥時候吃飯唄。
劉靖棟撓撓頭不明白大夥有啥可笑的,不過,他目下好奇的確實不是女人,而是好奇那些詩人咋就能做出那麼多詩,屁話真多,還都活可大歲數了,一首接一首作詩,根本背不完。
唉,折磨完他這一代,將來還要折磨他兒子,他兒子要背誦得更多。
至此,漢子們躲那些姑娘們遠遠的。要麼劈柴,要麼挑水,要麼就忙著在外面做天然大冰箱凍魚。真就拿這波嬌客當作普通客人,也不再議論紛紛,恢復正常。
與此同時,搓澡婆子們各就各位,一邊用幹艾草泡的水刷下池子,一邊滿臉興奮主動向許老太提出:
“終於輪到俺們掙這份竅錢,總做主能不能對我們也囑咐幾句?要不然大夥心裡沒底要熱情到哪個程度。”
許老太聞言道:“你們不是要熱情到哪個程度,而是切記收斂點兒,別熱情大勁兒給人嚇著。”
許老太並不擔心這幾位婆子會問對方:“擁護(因為)啥呀?幹這一行。”
沒那麼缺心眼。
她只擔心不給對方誇禿嚕皮就不錯了。
她可太瞭解,這些婆子對長得不孬的姑娘能誇出花兒。
對有點胖的姑娘,那就說長得有福。
要是臉蛋凍通紅,就說人家小臉長得和紅果子似的招人稀罕。
對黑醜胖最差最差的誇獎,也能說旺夫。
不過,壞處要是不對心思,這些婆子也能埋汰人埋汰得身敗名裂,東北大姨主打的就是一個愛憎分明。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第一批進來的七位姑娘就被搓澡大姨們逗得抿嘴直樂。
這七位起步就是超級豪華套,要求就是單洗。
能感覺出來本身有體己銀,最開始身邊還有小丫頭伺候。喝的水是自帶的花茶,吃的墊飢甜品是單點的芝麻糊。
人家還說了,只要能讓身子儘快暖和起來,水乾淨,伺候好了,池子裡多續出來的熱水也可以單給銅錢。
所以滿桌子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對姑娘們彙報道:
“這也單給錢,那也單給錢,真是謝謝姑娘們出手大方。
老婆子我,代待會兒要伺候姑娘們的幾位老姐妹們,先給諸位姑娘行個禮。”
滿桌子屈膝蹲了下,繼續滿面笑容說道:
“不過,我家老姐說了,啊,就是那位總做主,你們剛剛見過的東家。
她說誰的銀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七位仙女套票裡有給洗衣和縫鞋的銀錢。
既然姑娘們用不上,我們外面婆子就給七位仙女姑娘砸個靰鞡草車墊子,放你們錦被下面。
盼姑娘們明日回城能更暖和一些,也當作是我們二道河人的心意。”
這幾句話,立馬讓這幾位姑娘覺得自己並不是冤大頭。
一路行來,凡到落腳地就會受到歧視,在上一個商家那可是能宰她們就宰,還吃的不好,續壺熱水也要再次花錢,多虧臨行前帶了不少糕點。媽媽又身子不適沒精神與人吵嘴,只慶幸有那些護衛跟著,要不然路上不定還會受多少委屈。
沒想到這處的商家卻不一樣,心一下暖和不少。
所以接下來滿桌子向姑娘們推薦田芯牌洗護套裝,問要不要試試我們這裡洗髮的,雖說外面沒有賣的沒有名氣,但是各種香味的皂角卻賣到互市,想必其他的陸陸續續也會賣,換種香味試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