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我們兩個也是為了你好,你也要為了咱們家考慮啊?”周夕雪也走過來,苦口婆心地勸道,“這些年來,我們對你的心血和愛,難道你都沒感受到嗎?”
“你們大張旗鼓的搞成人禮,搞求婚場景的時候,怎麼不說這種話?”林苒來回地打量著他們倆,“你們自己不覺得心虛嗎?”
“好好好,真是你養出來的好女兒!”喬敬義瞥了周夕雪一眼,深吸了一口氣,“是不是林家跟你講了什麼不好聽的話?是不是他們讓你少跟我們來往?!”
“真以為我不知道那兩個老不死的打什麼算盤是嗎?”
“從原來就是,百般阻攔,恨不得把你拴在雁城,根本就是怕你跟我們親近了,幫著自己家謀劃他們那點兒破銅爛鐵的家產!”
“就事論事,不要涉及我爺爺奶奶!”林苒聽到他毫不恭敬的提到林家老兩口,氣得恨不得衝上去給他一巴掌,“媽,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周夕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苒苒,我知道你對他們的感情很深,可是當年我改嫁給老喬,當時就跟林家鬧得挺不愉快的,所以……你要清楚,只有我們才是一家人,只有自家人對自家人才是真心實意,完全不設防的啊。”
好,真是好。
林苒搖了搖頭,往後退了一步:“賊喊捉賊,我今天才知道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
明明是他們防著林家老兩口過問喬家的事情,才只讓她過年的時候短短地在雁城停留幾日,而一從雁城回來就旁敲側擊老兩口給了多少壓歲錢又給了什麼禮物,甚至家裡來了哪些人拜年的,都是他們兩個。
而老兩口從來都沒問過喬家的事情,甚至為了照顧他們兩個人的情緒,私下給她零用錢都是千叮嚀萬囑咐,別讓她告訴家裡。
當年周夕雪嫁給喬敬義的時候究竟發生過什麼不愉快,林苒不記事,也不想評說誰是誰非,可是要說到底是誰防著誰,她有眼睛,自然會自己看。
“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敢跟你動手?!”喬敬義指著她威脅。
“你來啊,今天只要你碰我一下,我馬上就去驗傷。”這樣的威脅林苒實在不放在眼裡,她微微眯著眼睛,毫不畏懼地看著這兩個人。
“你怎麼就不聽勸呢,我跟你喬叔叔還能害你不成嗎?”周夕雪實在不懂,為什麼林苒反應會這麼大,他們的話一句都不聽,“我們把股份和公司轉移的合同都帶來了,你自己想想,要是我們想害你的話,會做這麼齊全的準備嗎?”
“這難道不是你們的計謀?用股份和公司把我和你們的利益綁在一起,如果以後遇到了什麼難處,這不是現成的理由,讓我替你們衝鋒陷陣,自己卻一點兒臉面都不用丟的就得到別人家幫忙嗎!”
“林苒!你怎麼被慣成這樣,這是你對大人說話的態度嗎!”
周夕雪尖聲說著,抬起手臂,朝著她的臉就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屋子裡的三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周夕雪打下去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看著自己的手,全身都是顫抖的,愣在原地。
她更是沒想到,林苒真的沒多沒避,生生地就受了她這完全沒有留力氣的一巴掌。
林苒的面板向來是光滑細膩如同上好的甜白瓷一樣,紅成一片的巴掌印留在上面,分外顯眼。
“媽。”林苒往後退著,杏眼裡蒙上了一層水霧,臉上卻是扯出了一個笑容,“這是你從有了喬安安以後,頭一次打我。”
小時候她不是沒有被周夕雪打過,畢竟沒有誰是從小就是懂事的性子,肯定是有耍小孩子性子,死也不聽大人話的時候。
可是有了喬安安以後,無論她再怎麼樣撒嬌,周夕雪只會敷衍地哄兩句,然後就把她一個人丟下。
曾經林苒也以為是母親工作忙,可是為什麼喬安安每次一哭或者一使小性子,周夕雪就會放下手裡正在忙的事情,去花上很長一段時間去照顧她呢?
所以林苒才慢慢學會沉默,學會安靜,學會——懂事。
“苒苒,我……”
看著正在後退,似乎是連包都不想拿就要走的林苒,周夕雪心頭一疼,開口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