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那些長老沒幾人信任張根留,但他們根本無法阻止他奪取陣盤。而張根留也不傷人,拿到陣盤便悄然離去。
五日後,張根留風塵僕僕的歸來。當一百零八塊陣盤被他同時催動後,手中的天道琵琶果然有了奇妙的反應。起初這只是他的猜想,因為那些陣盤怎麼看,都像天道琵琶上的裝飾物。
叮......咚咚......叮......
嗉!
當天道琵琶開始自行彈奏之後,張根留突然被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拖入了仙葉島上空的某個獨立空間。
這裡的一切,都像極了某個幻境。周圍的空間壁一直在無風自動,很像空氣中的水泡,看上去隨時都可能破裂。
與此同時,張根留看到不斷晃動的空間壁上,有著密集的古仙族符文。閱讀之後才知道,符文是在講述仙界形成的過程,以及仙界的一些法則。
除此之外,某處角落還註明了仙界法則存在的問題。例如創世神在某年某月某日標註,仙界無法與神、冥兩界完美契合。又比如,古仙族首代仙王標註,他曾嘗試將元氣世界從這個世界剝離,但卻失敗了。最後是李耳的留言,他說元氣世界不該存在,因為打破了各界的平衡。因此基礎法則,自行為這個世界送來了另一個介面,以保持這個世界的平衡。
最後說的一定是魔界,可張根留不明白,為何都說元氣世界才是世界崩塌的根源。難道說,元氣世界同樣是外來世界?如果是真的,那麼最終只有一個處理方案,將元氣世界與魔界同時剝離。而剝離的後果,就是那兩個世界逐漸萎縮,直到徹底崩塌。
魔界還好說,可元氣世界是自己的家鄉,這讓自己如何忍心摧毀呢?創世神不剝離元氣世界,也是因為那是他的故鄉。古仙王沒有這麼做,是因為敬重創世神。而李耳倒是精明的很,他想剝離元氣世界,但又擔心將來不好與創世神交代,所以慫恿自己去做這件事。
“真是個雞賊的老傢伙!”
此言一出,李耳書寫的那些符文,如同活物般飄了起來。還沒等張根留看出情況,那些符文便化為一道金光進入張根留的識海。
按照後者的習慣,自然是以元神紗衣阻擋。因為按照李耳的想法來說,他不見得一定會善待自己。
嗡~
說到底,還是張根留低估了李耳的手段。那些金光在一瞬間,便滲入他的靈魂與血肉中。緊接著,張根留便感覺自己與整個仙界,產生了某種微妙的聯絡。
作為界砣者,作為在冥界叱吒風雲的人物,他哪還不知道,李耳這是強行讓自己成為仙界的鎮界者。原來李耳在一古之前的某一時刻,也曾當過仙界的界砣者。之後他又將天道琵琶,再次拆分成原來的樣子歸於原位。
他這麼做的目的,不只是為了得到力量。也為了讓一古之後的自己,對仙界產生情感。如此一來,自己就有可能捨棄元氣世界。
“好個老東西,你當真是機關算盡!”
張根留嘀咕一句後,也只能繼續研究這裡的符文,以及數之不盡的天道法則。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消失在仙葉島上空後,仙界各大勢力都開始蠢蠢欲動。
因為仙界一直有個傳說,每當天道琵琶現世,仙界必定會改朝換代。至於天道琵琶為何每次在改朝換代之後,都落在汐夢大仙手中,那就沒有人能夠解釋得清楚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此刻最恨張根留的要數陳連赫。他萬萬沒想到,張根留借那些陣盤的目的,是要推翻陳氏江山。而讓他更沒想到的是,本以為那把琵琶是件大街貨,可其實那才是真正的天道琵琶。
除陳連赫之外,恐怕最高興的要數南雲域的孔開月了。剛剛起兵造反,便有如此天兆傳來,這真是想睡覺就有人來送枕頭。
整個仙界稍稍有些實力的大家族,沒有人不在整軍備戰。而那些商賈,自然是發瘋似的囤積物資。
大規模戰鬥在半個月後打響,陳連赫與陳果果只能暫時收縮兵力,維持仙葉島以及周邊島嶼的安定。
期間有許多人來到仙葉城,打算透過張歸來找到張根留。因為誰都不是傻子,他們還是想讓張根留站在他們那邊。至於原因,自然還是因為鎮界者這個身份。
不過此次讓張歸來感到意外的是,陳連赫竟然沒有再派人監視他。而且更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北雲域陳青志竟然沒有揮師南下。如此一來,孔開月的大軍如同不敗的神話,很快便完全統一了整個南部。
三個月後,仙葉城張記茶館。
“店家,上茶!”
說話的是一名女子,她的樣子看上去有些邋遢。再加上她的修為只有中等金仙,所以張歸來自然而然的認為,她與她的同伴是走錯門了。
“姑娘,你還是去別處吃茶吧!”
“為何,你打烊了?”
“這倒沒有,今日還剩五碗茶,不過姑娘你喝不起啊!”
女子見張歸來說話時,臉上並沒有不屑或是輕視之色,所以對他產生了些微好感。
啪嗒!
一隻來自元氣世界的儲物袋,被女子隨手扔在了張歸來面前的桌上。後者有些意外,隨意查點了一遍,隨後更加意外了。裡面正好是五萬仙玉,也就是說女子有備而來。
張歸來不多言,立刻開始煮水烹茶。期間另外四人與女子一樣,全都直勾勾的盯著他,彷彿要看穿他的靈魂一般。
“有點淡!”肉乎乎的胖子首先開口。
“有些冥界的味道!”一名矮小漢子補充了一句。
“還有些靈氣世界的味道!”又一名瘦子說道。
原本張歸來認為,坐在最旁邊的傻大個也會說一句。可是等來等去,那人只是不斷往嘴裡塞著生肉,完全沒有品論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