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那句話,公子為何千方百計的想要見我?”宋羽楚不含任何感情的道。
頓了頓,帶了些許譏諷道:“公子也不必糊弄我,以公子之才,想要扳倒玉家輕而易舉。在南疆想要和公子合作扳倒玉家的世家更是數不勝數。羽楚不才,實在不知公子看上了在下哪一點。”
公子牧並沒有回答宋羽楚的話,而是反問道:“玉家倒了會如何?”
宋羽楚認認真真的思考了一下給出了一個答案:“南疆會亂。”
“姑娘聰慧!”公子牧讚道。
“南疆雖然許多世家都對玉家不滿,但只要玉家立於這世上一天,南疆都不可能因為勢力重新劃分而爭亂不休。”公子牧淡淡的道。
“許多爭端都始於人性的貪婪。”宋羽楚附議道。
“所以我需要與你合作,我一個人固然能扳倒玉家,但之所以遲遲不動手,就是因為我想不出來一個好辦法,來維持扳倒玉家之後南疆的太平。”公子牧道。
“世人都在盛傳南疆玉家公子牧是何等的心狠手辣,竟不想公子還有這樣的慈悲心腸?”宋羽楚笑道。
“太平難得,更要珍惜。”公子牧看了宋羽楚一眼:“姑娘身邊跟著喬衛,一言一行,皆可代表皇上意思。南疆雖與帝都相隔遙遙,但在尋常百姓心中亦是神聖不可侵犯。所以,倘若玉家倒了,屆時還請姑娘安撫人心。”
“聽起來,若是我和公子聯手,這大概又是白送的功名。”宋羽楚道。
宋羽楚十分不解:“公子為何對我這樣好呢?”
“什麼叫白送的功名?”公子牧輕輕的笑道:“代程筠墨出邊關的是姑娘,做機關的是姑娘,射倒軍旗的是姑娘,北疆的功名難道不是姑娘該得的嗎?”
“可這些公子也參與了。”宋羽楚道。
“功名予我只是身外之物,姑娘幫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我理應要還禮給姑娘。”
“那這次呢?亦是如此?”
“南疆水深,不比北疆那樣大多事都是直來直往的。南疆世家眾多,紛爭也多,且多是暗地裡的勾當。姑娘若是深涉,想要活著離開南疆只怕會很困難。”
“而我想要姑娘活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公子牧望著宋羽楚道。
宋羽楚看著他這張不露面容只露了眼的臉,對上他的眼,宋羽楚能夠清楚的看到他眼裡的真情,但也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公子牧在望她的時候,讓他眼裡流露出真情的那個人不是她。
他是在透過她去看另一個人。
宋羽楚率先移開了眼,低頭飲茶,復而輕輕笑道:“我與公子先前只有一次之交,雖有數日之緣,但並無交心,公子為何想要我活著呢?”
“因為你很像程筠墨。”公子牧十分坦誠的回答。
“公子不是與程筠墨反目成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