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枯燥的單機求生之路還在繼續,白綰綰在鎮上的廣場上撬了一輛看上去值點錢的私家車,他們這麼奔波的竟然連總路長的五分之一也沒有走完。
白綰綰喝完這瓶礦泉水的最後一口,又將瓶子隨意丟擲在一旁的垃圾袋裡。
或許是因為末世的緣故,白天的氣溫跟晚上的氣溫幾乎是兩個極點。白天的酷熱最高能爬到四十五度,而晚上氣溫則歸於零。
別說是在這種長途跋涉的情況下,就是正常世界的正常人也禁不住這種冷熱交替啊。
不算清涼的水咽入滾燙灼燒著的胃,白綰綰握著方向盤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咳嗽與嘔吐欲。
從早上開始她就一直覺得有些頭暈眼花看不清東西,摸了摸額頭,大抵是發了燒。畢竟白天熱得窒息晚上冷得刺骨,她身體也就正常人身體,患病也是遲早的事。
身邊也沒帶這型別的藥,白綰綰只想著再往前開一段路然後能捱過去就捱過去,反正她以前生病的時候就是躺著家裡等著它自己退燒。
少女的臉較之前看上去添了幾分不自然的潮紅,連那雙亮如清泉的眼也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一般,明明車還是開得四平八穩,但她壓抑著的綿長的呼吸時時刻刻都透露出一身病氣。
地位已經升級到副駕駛座的銀幾不可聞的壓了壓細長的遠山眉,如冰雪塑就的容貌看似波瀾不驚,眼底猩紅色的漩渦卻翻滾了起來,在白綰綰拐過一個彎道之後將手輕輕的按在了她的手背之上。
明明看上去力度那麼輕,可白綰綰竟然一時間掙脫不開,她被這麼一嚇,差點連人帶車開山溝溝裡去,忙在撞毀之前踩了剎車。
車堪堪停下,白綰綰一臉怒氣的側過臉看著身側的銀開口:“你做什麼!!剛剛要不是我反應快咱倆都得……誒?”
她話還沒說完額頭上就覆蓋上一隻冰冰涼涼的手,舒坦得她幾乎不想說話。
銀就保持著這個單手探過來的姿勢沒有說話,他甚至目不斜視的望著大路前方連一點餘光也沒有留給白綰綰。
白綰綰心頭湧上的怒火又馬上被青年冰涼得體溫衝了個乾淨,她囁嚅著好半天才緩緩開口:“就……有一點點低燒,等過兩天適應這鬼天氣了就好了。”
銀依舊緘默,正午的烈日就這麼明晃晃的懸在頭頂,車裡為了省電也沒有開空調,但是有銀這臺行走的製冷機在,白綰綰倒也不覺得熱。
額頭上的觸感還顯僵硬,被一隻喪屍如此關懷白綰綰總覺得怪怪的……她原本打算吃點吃飯好繼續趕路的,結果剛收好揹包空氣中就傳來一股淡淡的腥臭味,而且在逐漸變得濃烈。
白綰綰一聞就更加想吐,情不自禁的離銀靠得近了些,只有他身上的淡香能讓人聞上去神清氣爽些。
說實話,如果銀這倒黴孩子也有喪屍身上那股怪味,白綰綰還真不一定願意帶著他。
那股詭異的怪味越離越近,像是從車子後面傳來,白綰綰都忍不住想掏望遠鏡看看後面發生了啥,結果她額頭上的手鬆開,青年眸子眯了眯,像是察覺到什麼噁心的東西靠近一般。
“銀??後面有啥。”
他肯定知道的。
沒等銀回應,白綰綰就被車後傳來的猛地碰撞聲嚇得差點跳起來。
回頭一看,車廂背後爬了兩個人,活生生的人,儘管那一男一女髒得已經看不清五官渾身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