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唧唧是被嚇清醒的。
準確的來說,她是被顧遠木嚇清醒的。
當她眨巴眨巴著眼睛打算翻身再睡一次的時候,看到了顧遠木正坐在房間中央的板凳上做著木工。
那微微低頭認真之至的模樣,讓李唧唧虎軀一震。
清醒過來,才明白自己已經身為人婦。而昨晚,正是洞房花燭夜。
昨晚一起洗著鴛鴦浴來著,接著……接著……
李唧唧不忍回憶。
她痛心疾首地咬了咬唇,她真是太窩囊了,只是看了一眼自家相公那健碩的身體,鼻血就止不住地往外流了,更讓她覺得窩囊的事情就是,她再看第二眼的時候居然暈倒了。
新娘子暈倒,新郎怎麼辦事呢?於是乎,這洞房花燭夜自然是少了主戲。
李唧唧看了一眼顧遠木,發現他並沒有發現她醒了。
“三郎,你在做什麼?”李唧唧咬著唇問道。
“媳婦兒,你醒了?”顧遠木放下手中的木工,將梳妝檯旁的木盆端到床邊,“我已經試了水溫,你洗把臉吧。”
“哦。”自家相公太貼心,李唧唧不自然地洗著臉,再看了一眼顧遠木的臉,發現他似乎並沒有為昨天的事而陰鬱,於是放寬了心,“三郎,我們是不是要去給爹孃請安?”
“恩。”顧遠木突然想起什麼事情,“媳婦兒,你要改口了。”
“什麼改口?”
“叫相公啊!”
“啊?真……真的要叫?”
“恩,昨日我們已經拜堂成親。所以,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
李唧唧雖然在心裡YY過顧遠木無數次,但真的叫起來還是需要技術含量的。
她突然有點佩服那些矯情的人,能夠把“老公”“相公”叫得如酥甜膩入骨的人。
“相……相公……”
李唧唧咬著舌頭,差點連“xiangng”的拼音都不會了。
“哈哈,媳婦,你叫得真好聽,再來一個。”
“……”李唧唧陰沉著臉,“相……相公。”
“再來一個,媳婦的聲音真好聽。”
“相公。”
“再來……”顧遠木沒說完,就被李唧唧給打斷了。
李唧唧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狡黠地說道,“相公,不聽話可是要被罰不能睡床哦!”
顧遠木喉結動了動,欲言又止。
李唧唧看這顧遠木一臉受挫的樣子,於心不忍,“好了好了,我開玩笑,我要換衣服了,你先出去吧。”
顧遠木又笑了起來,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李唧唧翻身下床,竟看見床邊的桌子上放著幾套新衣服。
布料摸著很舒服,剪裁很細緻,顏色很淡雅,想必是花了大手筆。
自家相公穿得只是幾件洗得發白的衣服,鞋磨破了也不曾丟掉,如今卻花錢為她添置新衣服,李唧唧心裡有些酸澀。
拿起衣服,竟發現下面嚴嚴實實地包裹著幾件荷花肚兜。
李唧唧的臉突然就紅了。
她不敢想象這是顧遠木這個大爺們去買的,更無法想象出那一刻顧遠木臉上的小嬌羞,那可真是萌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