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端坐在大殿之上,目光嚴肅,一見他二人進來,也沒等行禮便立馬揮手道:“你們兩來得正好,快過來,有一事要與你們商談。”
“皇兄請說。”南無秧問道,柳千嫿隨著朝金楓微微欠身示意。
“是這樣的,北嶽國君駕崩,朕想讓你二人前去替朕弔唁,剛好金將軍也要趕回北嶽,不如你們三人一同動身,如此可好。”
話音一出,金楓立馬恭聲謝道:“臣,先代北嶽謝過皇帝陛下看重。”
“金將軍也不必太過傷心,生老病死,也不過是自然規律,回到北嶽後,也請代朕寬慰新帝。”
“是,臣一定帶到。”金楓說著,又抬頭朝著柳千嫿兩人的方向躬身,“臣歸國心切,不知可否今日便動身。”
柳千嫿上前一步回應道:“使臣哪裡的話,如此,我與王爺這就回府收拾行裝,隨你一同前往。”
正好,是她去北嶽的藉口。
“好!準了!”皇上大手一揮,“另外,為寬慰新帝,朕將金雨顏公主賜予無秧為侍妾,免去所有禮節,直接入府即刻,朕累了,你們走吧。”
什麼?!在場三人傻眼了,柳千嫿正想說話,南無秧攔住了,他看著柳千嫿,輕輕搖了搖頭,眼中,一片幽深之色。
柳千嫿的心狠狠揪了起來,他不是不要那個公主嗎?為何如今一言不發?
三人向皇帝辭行後,便退出大殿,柳千嫿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一直想著方才南無秧的反應。
他竟然不反對那個婚事,她想說話,他也攔住她,南無秧喜歡那個金雨顏嗎?
三人從皇城出來後,先分頭回府收拾行裝,再接著於城門口處集合。
路上,金楓單獨坐一輛馬車,柳千嫿與南無秧合乘一輛,其餘侍衛奴才則跟在車隊之後。
馬車中,南無秧正在閉目養生,但從他緊皺的劍眉中,柳千嫿知道他是在想事情,拋開之前的不爽,柳千嫿開了口。
“王爺,你說這次北嶽國君駕崩,可會有什麼人為的原因?”
她問得很隱晦,對於北嶽她的瞭解不深,可一國國君駕崩,無論如何都會令人忍不住地猜想一番。
沉默了一會兒後,南無秧才緩緩睜開眼,“北嶽國君年歲已高,早些年就已經身體不濟,駕崩,應該算是天意。”
聽言,柳千嫿不再說話,既然是天意,那他們此次北嶽之程就會好過許多了。
其實,柳千嫿因為金雨顏的事情不在狀態內,否則的話,她一定會聽出南無秧說的‘應該’兩個字的意思。
這時候,車隊卻突然停了下來,柳千嫿掀起簾子一看,原來是金楓叫停了馬車。
南無秧仍舊閉眼端坐於馬車之上,柳千嫿不想打擾他便自行下車,走了過去,問道:“金楓,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有一隊人馬一直跟著我們。”金楓的聲音很低,目光依舊在眼前一片小樹林中徘徊。
柳千嫿壓住心中驚異之情,同樣裝作不在意般說道:“知道是什麼人嗎?”
“來自貴國。”短短四個字便讓柳千嫿立馬在心頭有了答案。
能知道他們的行蹤,又不惜代價一路追蹤,除了金煜王和楚王,她還真想不到其他人。
“我知道了。”柳千嫿說完,轉過身便朝著馬車走去,臉色平常,沒有絲毫異樣。
直到上了馬車後,她才將金楓的話轉述給南無秧,此時一直閉目的南無秧才緩緩地睜開眼,冷笑道:“這麼快就忍不住了。”
話音才落地,樹林中竟突然傳來一陣吵雜的打殺聲,可柳千嫿掀起車簾看去,卻只見路邊樹木搖動異常,樹葉紛紛落下。
聲音並沒有持續多久,等外面終於安靜下來之後,南無秧才牽著柳千嫿的手從馬車上下來,杜痕一身勁裝出現在兩人面前。
“王爺,柳妃,刺客已服毒自殺。”杜痕說著,遞上一塊令牌。
柳千嫿接過令牌,仔細一看,卻發現這竟然是楚王的令牌,“王爺,你看,是楚王的人。”
聽言,南無秧卻是冷笑,“派一個人傳信給金煜王,若他不安分,別怪我不把他當長輩看。”
話音落地,杜痕轉身離去,車隊繼續前行。
也不知是不是南無秧的話起了作用,從那以後,他們再沒遇上一點阻攔,車隊很快行至北嶽邊關的一個小鎮之上。
“天色已晚,不如我們先停下來修整一番,明日再啟程進宮。”柳千嫿提議道,日以繼夜地趕路,她有些吃不消了。
金楓遠遠地看了下北嶽皇城的方向,並沒有拒絕,反正,已到了北嶽的地界。59書庫
他很快帶領著眾人找到一家驛站歇腳,安排好住宿後就將自己關進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