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芳芳並不認識韓域,但看他通身的氣派,以及從來目子無人的君三爺以及自己父親恭敬的態度,她知道這是個了不起也惹不起的人物。
她漂亮的水眸閃著星光,一瞬不瞬的望向韓域,拉了拉肖駕的衣角,等著父親為他們互相介紹。
肖賀顯然沒理會肖芳芳的心意,拂開她的手向前一步,滿臉堆笑迎了上去,卻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才好。
論輩份,他該稱韓域一聲賢侄,但以韓域身份財富,肖賀還真不敢貿然託大,生怕惹得這位爺不高興,可沒理由讓他一個年過五旬的長輩叫他一聲域爺吧?
此時,韓域主動伸出手,不溫不火道:”肖伯父好久不見。“
肖賀受寵若驚的握住韓域的手,”是啊,好久不見,你看還讓你為小女的婚事親自跑一趟,其實就讓他們年輕人自己解決就行。“
肖芳芳這會兒心裡急得不行,暗暗怪父親好端端一上來提什麼婚事,此刻再看君睿,她又覺得不是那麼非嫁不可。瞅過去的眼神也淡了不少。
韓域又頷首與君三打過招呼,幾個人重新落座。
肖芳芳主動上茶,韓域手指扣了扣桌子,並沒有動端過來的茶杯。
君睿更不可能喝肖芳芳遞過來的茶,上次那麼輕輕抿了一口,就著了她的道,他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碰除塗塗之外其他女人遞過來的東西。
肖芳芳做了個請的手勢,兩個男人卻都坐著紋絲不動,尷尬的怔了一下,臉上優雅的笑容稍顯僵硬。
君三端起茶杯吹了吹,抿了口,解圍道:”肖小姐的茶藝又精進了。“
”雕蟲小技,讓三爺見笑了。“肖芳芳抿了抿唇,笑靨如花。
君三看向君睿,”你看看肖小姐,端莊大氣,慧外秀中,這才是君家未來主母該有的樣子。不似的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這不三不四的女人指的誰,大家都心中有數。
韓域眉目微凝,君睿是乾脆黑下了臉。
本來君睿還打算婉轉點兒,雖然他恨肖芳芳對他用手段,但對女性該保持的風度,他還是有的,可偏偏君三一上來就把塗塗扯進來。
他便也沒辦法客氣,直接懟道:”你看她這麼好,自己娶回去啊!喜歡她做當家主母,好辦,我把繼承權也讓給你。“
”混帳!“君三怒火中燒,”你聽聽你說的這都是什麼混帳話?君家那是你身為長子長孫的責任,是你說不要就不要,說給誰就給誰的嗎?你說這些話對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在天之靈嗎?“
君三是君老爺子老年在外面的私生子,在一次權利的更迭中君家老大,老二相繼出事,君老爺子為此大受打擊,年僅二十歲君三臨危受命,帶領君家不僅在那次大清洗中存活下來,還令君家一舉成為橙梧仁島第一家族,只因在老爺子生前他曾經答應過他日後將君家的繼承權交還到大房,也就是君睿手中。
儘管這些年君三爺雷霆萬鈞般的手段以及在君家各房族人間的威望,早就可以正式接管君家,但他始終信守著對老爺子的承諾,一心想把君家交回到身為長房長孫的君睿手裡。
為了這個目的,他不惜從各個方面為君睿搭橋鋪路,其中就包括他的婚姻。
這令他和君睿之間爆發了激烈的爭執,四年前正是這個原因君睿離開君家,發誓不再踏足橙梧仁島,四年後的今天兩個人又因為同樣的原因再次針鋒相對。
說到君睿死去的父母,說到長孫的責任,君睿抿緊嘴唇,不吭聲。
韓域扣了扣桌子,不徐不急地開口,“我們今天過來,主要是商量君睿和肖小姐的婚事,其他的事情,還是等改日你們兩叔侄關起門來慢慢商量吧!”
說到婚事,君睿態度十分堅決的表態,“我絕對不可能和這個女人結婚。”
他轉眸看向肖芳芳,“肖小姐,很報歉,我已經有心上人了,你還是另謀良緣吧!”
被君睿如此當眾拒絕,肖芳芳的臉色煞白,咬著嘴唇,一雙水眸泫然欲泣,一副委屈且啞忍的模樣。
肖賀的臉色也已經難看到在這樣的場合都快掛不住了。
君三眉頭緊蹙,冷峭的臉頰覆滿寒霜。本來他以為有韓域壓陣,君睿至少會有所收斂,沒想到他的態度還是如此頑劣。
失心瘋的狗東西!
君三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易怒易燥的人,可偏偏君睿總踩在他的底線上。
這一刻,他有一腳踢死這個混小子的衝動。
韓域手指輕敲著桌子,淡淡地道:“雖說我是外人,有些話論理不該講,但既然你們請了我來,做這個中間人,我就說兩句吧!說是說君肖兩家聯姻,但何況無論是君家,還是肖家,應該都沒到了要出賣子女幸福謀富貴的地步吧!總要他們兩個人有些感情,但看現在的情部,怕是很難勉強吧?”
他幽邃的視線掠過眾人,最後落在肖賀身上,“勉強沒幸福,肖伯父應該也希望令千金幸福吧?”
肖賀臉色難看得終於繃不住了,可他畢竟不敢直接衝韓域發火,轉眸看向君三爺,“三爺,當初可是你們君家先向我們提起這門婚事的,又特意安排我女兒過去見面,既然沒相中她,當初為什麼要留她過夜?這會兒又說有心上人,不願負責任,真當我們肖家沒人,可以任由你們這麼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