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域和曾柔說了一聲,轉身和程乾上樓。
曾柔雖然有些擔憂,但更相信韓域有能力處理好任何危機,便沒再多問。
她本就不是個糾結的性子,收拾好樓下的咖啡器具,出去外面花園散步。
小鎮位於英格蘭南部,此時陽光正好,溫度宜人,很適合出來走走。
沿塗有許多不知名的花草清新淡雅很是好看,曾柔一路走一路拍照,走著走著就穿過樹林來到沙灘。
龍寒墨又支著畫架在沙灘一角做畫,空曠的海灘,洶湧的海浪,撞擊在岩石上噴濺的雪白泡沫,與男人的背影融為一體,形成一幅蕭索落莫的畫卷。
曾柔並沒打算過去叨擾,準備遠遠的繞開。
轉身之際,龍寒墨象是有所感應般倏爾回過頭,薄唇邊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向她揮揮手。
曾柔站在原處未動,也向他揮了揮手,旋即準備離開。
龍寒墨卻邁著大步跑過來,“嗨!我們又見面啦!我剛剛在那裡畫畫的時候還一直在想會不會再碰到你。”
他的過度熱情,讓曾柔心裡隱隱有了一絲戒備。
曾柔望著他,不疾不徐:“鎮子不大,應該有很多碰面的機會。”
她的話巧妙的避開了,龍寒墨引一步套近乎的可能,將那些所謂緣分的說法從一開始就拒之門外。
龍寒墨自然聽懂了,卻沒有理會她語氣中的冷淡,“可不可以過來給我的畫提些意見?”
曾柔淡淡的搖了下頭,“我不懂藝術。”
“我就想聽一個外行人最直觀的感覺,可以嗎?”
曾柔不好再說什麼,跟著龍寒墨走到畫架前。
既然龍寒墨想聽最直觀的感受,她也沒客氣,直接道:“畫工技巧我不懂,不太好評價,但我不喜歡你的畫,給人的感覺太壓抑。”
龍寒墨眉心動了動,拿起畫筆在畫布上打了個大大的交叉,然後向曾柔揚起唇角,“你說得對,它就是一幅垃圾。”
曾柔神色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行為,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心裡已經悄悄給這個男人,打上邪氣且危險的標籤。
男人趨步上前,眯眸覷著曾柔,“你在防備我?”
曾柔莞爾,眸光清亮,“這不是很正常嗎?必竟我們只是陌生人。”
“陌生人?”龍寒墨意味深長的咀嚼著這三個字,嘴角似有若無的勾著。
曾柔隱晦的看了男人一眼,總覺得他這個笑容背後另有深意。
“龍寒墨,你給我離她遠點兒!”
韓域清冷的聲音倏地從身後傳來,幾乎同時,他已經邁步走到曾柔身邊,伸手將她納入懷中。
清峻的五官透著陰然的冷意。
程乾、程坤一左一右站在韓域身後,嚴陣以待,戒備的緊盯著龍寒墨的一舉一動。
龍寒墨漫不經心的放下手中的畫筆,雙手抄兜,旁若無人地踱著步子。
程乾、程坤面無表情,直接跨步攔在他面前。
龍寒墨舔了下後槽牙,“哥!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這樣吧?”
韓域薄唇微抿,疏離涼薄的開腔,“那也要看看你做的是不是一家人的事。”
勾結外部資金狙擊他的公司,四處散佈對稜銳不利的訊息,轉移他的注意力,藉機接近曾柔,居心叵測。
龍寒墨保持著雙手抄兜的姿勢,“不用緊張,我不過是和小嫂子說兩句話而已。莫非大哥有許多事瞞著小嫂子怕我給說漏了?”
曾柔眯了眯眸,這挑撥離間做得也太明顯了。
她向韓域懷裡靠了靠,表示對他的信任與支援。
龍寒墨輕聲嗤笑,“看來你還真沒和她說。”
韓域眼底幽光沉了下來,帶著冷箭的視線刺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