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早就把長樂當成了小姑子,但在一切成定局前,還是希望她別胡說,畢竟茲事體大,若是傳進別人耳朵,恐對李家不利。
“好吧,我不說就是了。”見她有些急了,長樂嘴巴一閉,調皮的說,“等你真的成了我的嫂子,到時我再叫也不遲。”
默默嘆息一聲,李長歌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連忙話鋒一轉,“那現在就讓我陪你去挑簪子。”
“沒有什麼簪子。”長樂小手一揮,向她解釋,語氣更是詼諧,“那是我要帶你走的託詞而已。”
她可是堂堂的公主,從小錦衣玉食,頭上釵環步搖無數,個個精緻典雅,無與倫比,又豈會看中民間之物?
“啊?”聽到這裡,李長歌小小的驚了一下,“你說的那樣的逼真,我還以為,確有其事。”
不得不說,她把自己成功地糊弄了過去,不只是她,還有牧雲禮呢,恐怕他也信了長樂的話,這小妮子旁的不行,說謊倒是無師自通,自成一脈。
“你和牧雲禮都是非一般的聰明人,我要是不說的逼真些,怎麼能叫你們相信?”
長樂最瞭解他們倆,如果她的藉口不夠理所當然,即便是李長歌同意跟她出來,牧雲禮也不會放人的,為了讓他信了自己的話,託詞當然需要真實一些,不然怎麼騙得過牧雲禮?
“言之有理。”李長歌點點頭,“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將軍府是暫時回不去了,誰知道牧雲禮走沒走,要是不小心和他碰見了,場面只會更加尷尬,可要是不回去,她也不知道還要去哪兒。
“進宮。”這可是長樂出來的目的,“我有好多話要和你說呢,而且不只是我,皇兄也想你了。”
他們兩個人性格都被動的很,想要見上一面,實在很難,這個時候就需要她作為月老,來撮合了。
“他…想我了?”
突然間提到拓跋桁,讓李長歌更加嬌羞,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上次他來將軍府的情形,由此可見,他的確是想念她了,其實她又何嘗不是,這次進宮可以見他一面,自然是極好的。
“當然。”長樂拉著她上馬車,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你不相信?”
別人或許她不瞭解,但拓跋桁是她哥哥,從小一起長大,他的心裡想些什麼,長樂可門兒清,因此她能確定,她說的話比珍珠還要真,拓跋桁的確是想她了。
“我信。”對她的話,李長歌向來是深信不疑,畢竟她沒必要騙她,“我當然信你了。”
“那咱們就走吧。”
車伕揚鞭,馬車向皇宮駛去,今日大街之上人口凋零,馬車一路暢通無阻,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便抵達宮門口,“公主,到了。”
兩人走下馬車,歡脫自在的回到了長樂寢宮,“李姐姐,你隨便坐,我先進去換件衣裳。”
長樂出宮時穿的是便服,回來以後自然換上宮裝,不然若是讓拓跋桁瞧見,一頓訓斥,那是免不了的。
“近兩日宮裡發生一件熱鬧事,李姐姐,你可知是什麼?”
剛剛換好衣服,長樂就迫不及待和李長歌分享前兩天有趣的事,那件事可鬧得轟轟烈烈,人盡皆知,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也會樂不可支,就像自己之前那樣。
“我不知道。”李長歌搖搖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又沒有住在宮裡,對於宮內的事,自然一無所知,看長樂這樣子,想必是發生了什麼有趣之事,恍然之間,她還起了一些興趣。
“咳咳…”長樂咳嗽一聲,故作神秘的說,“你且聽我娓娓道來。”
之後她就把慧貴妃鬧自盡的前因後果,仔仔細細的告訴她,包括崔太師拉下臉,找拓跋桁說情,卻慘遭他拒絕的事,也原封不動的說個詳細,這件事想起來實在好笑,崔太師的失敗,就意味著慧貴妃的失落,一個月的禁足,她是被關定了。
“事情就是這樣。”講完來龍去脈,長樂感嘆道,“慧貴妃搬起石頭卻砸了自己的腳,現在估計正在寢宮,懊惱的捶胸頓足呢。”
聽完她講的這些事,李長歌心裡面五味雜陳,並沒有表現的太高興,畢竟拓跋桁為了她而得罪崔太師,怎麼看都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她也沒有太難過,慧貴妃受到了懲罰,短期間內都沒辦法給她使絆子了,無論如何,這都是件應該慶幸的事,只是兩件事放一起,她便有些哭笑不得。
“李姐姐,你怎麼不開心?”
她的反應,倒是出乎長樂意料,她還以為,聽到這個訊息,李長歌會興奮的手舞足蹈呢,可現如今她太鎮定,反倒是讓長樂琢磨不透,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慧貴妃被禁足,我自然很開心。”李長歌回過神,有些擔憂的說,“只是…得罪了崔太師,以你皇兄目前的處境看,並非是件好事。”
若是沒有崔太師這回事,她會高興的跳起來,可如今她沒辦法忽略他,一旦想到拓跋桁任性的代價,她便很難隨心所欲,心中有了顧慮,怕是就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