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手指微微曲起，心中大慟，“小姐你一定很有錢，你剛才沒有騙我吧？要是我死了，你可要記得我剛才說的，好好照顧我的家人，我沒本事掙不了什麼錢……”

“閃開！”

“住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江蘺用力推開保鏢，閉著眼準備自己挨下這一槍，但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

她疑惑的睜開眼，就見夜風行拿槍對著她，眼睛卻看著後面，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

轉過頭，她怔住了，“司琛……”

厲司琛拿著槍對著夜風行，沒有理她，目光緊緊鎖著他道：“你不就是想對付我嗎？讓他倆走，我們倆家的恩怨今天就在這裡結束。”

“呵呵，你真是大言不慚，”夜風行皮笑肉不笑，“你跟我一個老人鬥，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厲司琛慢慢朝他走來，“夜老怎麼會是普通老人，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我的性命嗎？今天不正是一個好機會？”

“別動！”夜風行臉色緊繃著，“再朝這裡走一步我就開槍了！”

厲司琛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離自己幾步之遙的江蘺，道：“你想怎麼樣？”

夜風行也玩味的看了眼江蘺，“你只有一個選擇，要麼她死你死，你自己選吧。”

江蘺有些心虛，早知道剛才就不跟他說這麼多廢話了。

厲司琛並沒有順著他的話回答，“你可想好了，只要你敢朝她開槍，下一秒挨槍子兒的就是你。”

“我有信心你根本捨不得她死。”

厲司琛調了調眉，並不否認，“算你說的對。”

“想好怎麼死了嗎？”夜風行笑了。

“你想要我的命，可以，但得你親自過來取。”厲司琛淡然自若道。

“我剛才已經說了，要麼她死，要麼你死。”

“夜先生此言差矣，是要麼我們倆死，要麼你死了我活著，”他嘴角勾起，“我也有信心你根本不甘心死在我前面。”

夜風行冷哼一聲，算是承認了。

保鏢瞪大眼睛看著兩人，嚥了咽口水，對身旁的江蘺小聲問道：“這兩人什麼仇什麼怨啊？”

江蘺小動作的攤了攤手。

厲司琛看著那保鏢魁梧的體格，眸光閃了閃，朝著江蘺道：“小蘺，躲在他身後。”

她一聽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低下頭站著沒動，“不，他是無辜的……”

大概厲司琛經歷過很多這樣的事情，保鏢在他眼裡就只是一個保鏢，要是犧牲了大不了就是賠償一大筆錢，她理解他，坐到現在的位置上自然不會是心慈手軟之輩，就像古代的皇帝，做出漂亮政績的永遠是那些心思深沉誅殺兄弟的心狠手辣者。

可在她眼裡這是個活生生的人，他也有自己的親人跟家庭，有熱愛的有憎恨的，是條鮮活的生命，她不能為了自己活命犧牲別人。

保鏢也看明白這麼局勢，低聲道：“小姐，要不然還按剛才我們說的——”

“想都別想，你要是為我死了，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江蘺想也沒想就大聲呵斥道。

“哈哈哈，沒想到心狠手辣的厲家人卻愛上了這樣一個心裡善良的女人，”夜風行哈哈大笑道，“我該說是你們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你，滾一邊去。”夜風行指著保鏢道。

保鏢看了看江蘺，沒動作。

“快走吧。”她把他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