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內,老狐狸多倫齊格卻是一夜無眠,這安排的酒會,讓多倫齊格看清了一部分凌星月的實力,另一方面,又讓手下這些憨直的漢子崇敬起了這位漢人的王爺,在多倫齊格心裡,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算這是賺了,還是賠了。
而這個漢人王爺,居然功夫這麼強,和巴圖吉日角力,都能不落下風,身法又是這麼的快,弓箭手都跟不上,實在是讓人頭疼。而且灑塔那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自己也是一無所知。
到底有沒有銀庫,如果沒有,那這個王爺的圖謀是什麼?如果有銀庫,那麼有多少駐軍看守,自己手下這點騎兵,能不能打下來?要用多少人才能打下來?會不會有其他的陰謀?一起都是未知,什麼都想不明白的感覺,讓多倫齊格徹底的失了眠,問題太多卻一個答案也沒有,現在只有等著馬哈爾回來,才會有個準信。
馬哈爾自打那天拜別了大帳,就帶著自己的四個親兵帶著十二匹馬,一路奔向了灑塔。灑塔這個地方是個三江河口交匯的地方,也是著名商鎮特里姆汗所在地,每年夏季,這裡就成為了方圓百里最繁華的地方,草原的牛馬,酥油,北地的器具,南方的絲綢茶葉,各種香料,甚至藥材,都會匯聚在這裡,要麼用著以物易物的形式,要麼用著通用的額銀子,無數的商隊交匯在一起,就為了一個夏天好買賣。
而保證這種商業活動能夠順利進行的,就是灑塔的駐軍,朱梁震率領的三千拓邊軍。
這三千人的部隊,裝備精良,能攻善戰,十幾年來,將覬覦灑塔商隊的多支草原力量擊潰,保證了特里姆汗的繁榮和穩定,成為了一隻不敗的軍隊。
而按照凌星月的描述,這隻部隊不僅僅是保衛特里姆汗,他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就是西北軍餉的押運部隊,特里姆汗外圍的駐地是有一座銀庫的,雖然是很不起眼的一個小房子,但是內裡卻是西北最終的軍餉銀庫。
馬哈爾四個人,仗著自己馬多,馬快,不停不歇,一天之內就奔到了灑塔,然而四個人卻並沒有進特里姆汗,只是靜靜地埋伏在了灑塔周邊的一座山上,悄悄地在仔細辨別查證,是否真的有真麼一座不起眼的房子,是這麼重要的銀庫。
果不其然,特里姆汗的外圍。有拓邊軍的駐地,而就在駐地的一角,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房子引起了馬哈爾的注意,按照凌星月畫的圖,那裡就是銀庫,可是這怎麼證實呢,四個人不能靠近軍營,也不能趁著夜色打探,表面上看著託邊軍的防守很鬆懈,其實認真觀察,就會發現,那不過是個假象。
馬哈爾遠遠的看著那個四方的灰色小房子,心中非常的著急,如果不能夠確定那裡就是銀庫,貿然攻擊風險就很大,而且會完全沒有價值。他從心底是不相信那個漢人王爺的,但是心裡又希望他說的是真的,那樣一來,西北駐軍自然會大亂,而瓦剌剛好在收復這赫爾之後,可以揮師南下,重現草原榮光。可以說這是關乎瓦剌的國運之戰,但是到底如何,還要看這裡是不是真的是軍餉銀庫。
馬哈爾被派來這裡,心裡是有一分計較的,在瓦剌軍中,馬哈爾一向被稱為雄鷹之眼,族內特有的秘術培養,讓馬哈爾擁有了一雙普通人絕不可能有的眼睛。只要他凝神靜氣,十幾裡外的草叢有多少顆露珠,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老狐狸一叫他,他就知道,這是一個格外需要仔細的偵查任務。
可是馬哈爾心裡卻是著急,因為時間很緊張,他們在那裡最多也就能待個四五天,就需要流動了,畢竟大明的邊防軍也不是吃素的,一旦接戰,瓦剌這隻精銳就要面對前後夾擊的窘境。
看著那個房子,完全沒有防護與進出的樣子,馬哈爾心裡著急但是也毫無辦法。
半天就這麼過去了,日上三竿,馬哈爾幾個人就這麼坐在山頭上,看著對面的軍營和房子,突然,馬哈爾看到了,三輛黑木和金屬打造的大輪子車,緩緩的挨近了那一間小房,那三輛車一看就是銀車,周邊計程車兵排成了兩排,警戒著,但是那三輛車並沒有在外面停留,而是帶著馬都走進了那間房子,可是那房子那麼小的不起眼,根本就沒辦法進去那三輛車,可是三輛車卻一排排的消失在了小房子裡面。
馬哈爾一聲低低地歡呼,狠狠的握拳揮了揮手,手下那幾個人看的不是很明白,問道:
“馬哈爾,怎麼了?”
“那個漢人說的沒錯,這裡就是一個秘密的銀庫。”
“你怎麼知道的?我們也沒有看出來有什麼特別的呀!”
“你看見那三輛車了馬?”
“看見了,不就是三輛普通的馬車嗎?不過我們肯定不如你看的清楚,你可是雄鷹之眼啊!快快快,說說看。”
“那三輛車做過偽裝,看上去是普通的貨車,但是承重的車軸和輪轂都是標準的銀車,每一臺車的車轍都很深,而且那麼個小房子,三臺車進去了一點都沒耽誤,這表明,這上面的房子只是個幌子,其實銀庫是在地下。你想一下,如果這裡不是銀庫,那麼為什麼要做一個這樣的隱秘庫房?”
“所以說?”
“所以說那個漢人說的是真的,這裡真的是軍餉銀庫,我們要趕緊把這個訊息帶回將軍那裡。”
說著話,四個人就從山坡上退了下去,悄無聲息,身形迅捷,一直爬到對面看不見的地方,繼而飛身上了馬,一行人才疾馳而去。
一行人拼命的趕著馬向會跑,而在大帳裡的凌星月卻是老神在在的樣子,看不出一點著急,面色淡然,眼眸安穩,這兩天了,就是在營寨裡反覆的溜達,一個人思慮,晚上就和老狐狸的手下喝酒,摔跤,頗掌握了幾門摔跤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