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望的一句話,徹底讓風長棲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寂靜了。
那人現在還不知道驚雲司的人對他多有防範,要是知道了,必定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為著長久考慮,這一回只能忍下來了。
榮親王這樣針對司麗樓,只怕也是因為冷幽若的緣故,還真是個執著的狠人。
越是這樣,就越是叫人不敢不去提防。
七彎八拐,終於到了那個書匠鋪子,遠遠地就能見著一大群人在旁邊圍著,那都是榮親王的護院。
“從後頭繞過去。”
開陽應了一聲,調轉馬車,轉進一個頗有些逼仄的巷道。
好在裡面並無半個行人,這麼過去,一路暢行。
這應該是到了書匠鋪子的後 庭,佔地極廣,裡頭倒是有不少名貴樹種。
風長棲細細看了半晌,只見這裡頭盡是些沉香木欄杆之屬,迴廊上頭都纏繞著紫藤蘿,因為之前下過一場雨的緣故,看起來沒了之前的欣欣向榮之勢。如果這是一個朝中大員的府邸倒也罷了,可是這裡乃是一個書匠的院子,怎麼這樣奢靡?
“他是這耀京城的活閻羅。”玉無望小聲解釋,“人人都怕他懼他,畢竟這手裡也不知有多少別人的底細,誰不怕洩露出來?”
風長棲砸了砸嘴,還真是會掌握先機,這樣的人,不論在哪裡都能過得很好。
只是危險跟際遇往往是相互依存的關係,那人這會子不就有麻煩了麼?被風元禮堵在門口,進退兩難。
大抵過了小半個時辰,這後院才有了一絲絲的動靜。
曹老兒滿頭大汗走了進來,一臉陰冷。
當看到這後院裡頭還有一撥人馬的時候,登時就是一臉狼狽。
“國師!”曹老兒耷拉著麵皮,一臉狼狽,“國師怎的來了?”
還是來了他的後院。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爿店,結構巧妙,外人絕對不會看出其中玄機,可是誰會想到,玉無望就能穩穩當當地走了進來。
人不知鬼不覺。
這還了得?
“曹老兒,我今日來,乃是為了問你一樁舊事。”
曹老兒對這位國師比對榮親王還要忌憚。
這會子聽著這話,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說道:“小老兒必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風長棲上前三兩步,毫不客氣,直接問道:“冷幽若跟榮親王之間,有什麼牽扯?”
天!
曹老兒臉皮抽動,今天怎麼來的都是打聽冷幽若的人?他頗有些為難,但是在玉無望跟前,也不敢有什麼隱瞞,只好說道:“早些年,我已經在冷姑娘跟前立下毒誓,這輩子都不會再同別人說起有關她的事兒,連帶著記載她的一些卷宗,也都一一焚燬,這讓小老兒如何再說呢?”
這倒是有幾分道理。
風長棲也不是個不通人情的人,復又接著說道:“即使如此,也不勉強你。我問你一句,你只需回答是活或不是,這也算不得違背誓言。只是你若是有半點虛言,驚雲司的人,斷然不會輕易饒了你。”
一早就知道驚雲司來了一個女官,還是當朝的小公主,現如今見她通身貴氣,清麗難言,想來就是那位小公主無疑了。
他哪裡還有多餘的話說,兀自點頭。
“榮親王跟冷姑娘之間,可有男女之情?”
小老兒忙不迭地搖了搖頭。
若是他們之間有什麼男女之間,也就犯不著鬧這麼一出了。以至於他現在左右為難,很是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