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才被那些人送出了梓林谷,只是馬車無跡可尋,那幾匹高頭大馬,更是無影無蹤。
甫一出了谷口,便見著外頭漫道泥濘,寸步難行。
等出了梓林谷的地界兒,一行人鞋襪皆已為泥汙溼透。
玉無望握住了風長棲冰涼的小手,“在前頭的大樹底下歇歇吧,穿著溼鞋,容易著涼。”
風長棲應了一聲,一行人團團坐下,索火烘襪。
在梓林谷雖未曾被那些人傷及性命,卻也叫人疲憊難當,風長棲趴在玉無望懷裡,沉沉地睡了過去,看起來猶如一頭小獸。
怎麼會突然誤闖梓林谷
玉無望越想越覺著奇怪,看了看天,陰沉沉一片,怕又是一場暴雨要來。
風長棲袖口天樞忽而滑落,光暈耀眼。
若是在深夜裡頭,其光更甚。
天樞
玉無望眸光暗閃,登時就明白了。
天樞引路,可為何要把他們帶到梓林谷來這未免奇怪。
只有風長棲一人可以駕馭天樞,風長棲……雙龍命格,這梓林谷裡頭有孟麗龍脈
怎麼會
“公子,”開陽見風長棲安睡,壓低了聲音,“怪得很,那頭的河水逆道而行。”
“嗯”玉無望聽著,眉頭輕蹙,輕輕地抱住了風長棲瘦削的身子,跟著開陽一等,迅速到了梓林谷外頭的紫芳河。
紫芳河流經三國,很是寬廣,縱使是到了最乾旱的年成,紫芳河也從未有過枯竭的時候。
果然跟開陽所言並無二致,只見得紫芳河河水徑自往西而去,這跟風國地勢乃是相反的路子,按理說是不可能的,難道是……玉無望的一張臉登時就黑的底朝天。
“只有這一塊兒。”開陽好似是知道自家公子在想什麼,癟了癟嘴,“怪得很,只有梓林谷這一塊兒是這樣,方才咱們經過的那塊泥濘路,想來也不是因為雨水,而是因為這些河水奔湧而成。”
梓林谷!
玉無望看著懷中的小小人兒,心裡一軟。
那冷幽若縱使是知道天樞的妙用,只怕並不知道周全,是以這才放心交給了風長棲。殊不知,只要落在雙龍命格的人手裡,這天樞無異於指路明燈。
只是孟麗龍脈一早就斷了,難道說,前些時候發現的線索並未出錯,白歡……還活著
這可糟了。
玉無望臉色愈發差了,那人若是沒死,等日後風長棲當了皇太女,二龍互抗,必有損傷。
再也按捺不住,玉無望騰空一躍,帶著開陽一等,徑自往棲凰嶺方向去了。
風長棲是在傍晚時分醒的,長窗洞開,從裡頭往外看去,只覺著鳳尾森森,有一股子子難以言狀的韻味。
竹苑
風長棲支起身子,趿著鞋,穿過翠竹屏風,徑自走了出去。
簫聲陣陣,不絕於耳。只是過於悲切,不免叫人添了一股子悲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