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棲和玉無望在靈谷一連呆了十多天。
兩人遊山玩水,在靈谷玩得樂不思蜀。
一日,風長棲正在靈婆的房裡饒有興趣地擺弄那些道具。
卻見靈婆闖進來,饒有興趣地說,陽光撒到靈婆的身上,靈婆整個人都好像年輕了起來,渾身有著一種淺淡的光澤,推開門,塵埃在漂浮,靈婆有些和藹地說:“公主,你女帝要來了。”
“阿孃來了”風長棲一聽,立刻從那些稀奇古怪的占卜玩意兒上離開視線,喜悅之後心中卻湧起了悲傷,白歡來,恐怕這次要帶她走了。
這一次離開風國,她到底何時才能回來
靈婆滿是褶子的臉顯得很慈祥,她穿著粗布衣服,帶著古老的銀飾,上面鏤刻不知名的東西,在陽光上號線有東西在流淌,靈婆的目光深邃,彷彿深不見底的古潭。
可是,喜悅依然湧了出來,白歡終於來了,她這個不孝的女兒,究竟讓白歡擔憂了多少,悲傷混雜著喜悅,不知是何滋味,風長棲抓住靈婆的手臂,激動得眼泛淚花:“婆婆,你可別騙我!”
陽光下靈婆的頭一歪一歪的,笑得燦爛得像是朵花,刺目的白髮中混雜著幾絲異常純粹的黑髮,看起來有些詭異,“我何時騙過公主”
她拍著風長棲的手背,好像長輩在安慰幼童一般。
陽光照得古銅色的鐲子上,看起來有一層淺黃的色彩,鏤刻著古怪花紋的梳妝檯安靜地放在一個角落裡,上面積著一些灰塵,風長棲喜悅得無法自抑,“阿孃,阿孃終於要來了嗎”
接下來的情緒卻是愧疚,這麼久了,她欺騙了自己的阿孃這麼久了,她該用什麼心情對面對阿孃
但騙都騙了,一個謊言,註定要用一千個謊言去圓,那就繼續吧。
風長棲忍住自己心中的沉痛和隱隱的愧疚感。
“婆婆。”風長棲摸了摸自己的臉,她的臉色紅潤得應該像三月初春的櫻桃,這些天她吃得好,睡得好,白歡見了她,應該不至於擔心,她有些撒嬌,身子扭來扭去,“快告訴我,阿孃在哪,我要去看她。”
靈婆依然笑得燦爛:“公主莫急,女帝還在路上呢,老身先帶著公主去找她。”
靈谷路險,但一路上都是好山好水。
所以一路走來,也不覺乏味。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走過了半天的路程。
風長棲回頭看那座聳立在山頭上的茅屋,現在已經變為了一個小點,隱於樹木中,幾乎要看不見,回頭看去,路線曲曲折折,兩人不知繞了多少冤枉路。
靈婆故意將路修成了這樣,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靈婆說,只有這樣才能鎮得住靈谷的風水。
靈婆的性子是有些古怪,那就隨她去好了。
風長棲走得有點累,前方有一股清泉在流淌,略帶藍色的清亮,讓人看著喜歡得緊,清泉旁邊有一棵像是一把傘的樹木,就這麼張開著,葉片在陽光下發著亮,像是水晶。
“婆婆。”風長棲走得有些疲憊,“我阿孃在哪”
“公主不急。”靈婆依然笑得燦爛,“等會我們都到了。”
沒想到這一走,風長棲就陪她走了一天的路。
風長棲實在累了,她看著頭頂深藍的天空,一輪月亮緩緩地掛在天邊,在夜晚,原本地勢險惡的靈谷都變得陰森可怖起來,風長棲感到害怕,微微縮了縮身子。
已經入夜的靈谷,很冷。
氣溫好像一下子下降了許多一般。